“別的司機是什麼樣的?”
“天天罵政府正在腐,罵這個社會的不公,看著富的眼紅。”
“估計還沒到時候,那些話一般是三十五歲以後才開始罵的。”
“有的十五就開始罵了。”
“你怎麼不罵?”
“我,我覺得罵人會損害一個女人的優雅形象。”灰衣男子又是一陣朗聲大笑。樂惜也不理他,打開包袱開始補充營養。她先是解決了一袋麵包,一盒點心,又接著拆開另一袋麻花。吃到一半才覺得應該讓一讓旁邊的人,便推到他麵前,“你也吃一些吧,堵車時不但要淡定還要準備好吃的。”
“謝謝。”他擺擺手繼續看手上的報紙。
汽車在高速路上堵了一個多小時,才爬行到昊天大廈。完了,連麵試都遲到,壞的開始是失敗的一半。
“你在這裏等我十分鍾,我上去看看。”
“對,你可別打表啊。”樂惜臨走又囑咐一句。
“嗯。”
“對了,我忘了問你的名字。”陳樂惜這才想起來跟人家聊了一路竟然不知道他的名字。
“陳灰。”
“陳灰,這個名字真的適合你。”陳灰斜了她一眼表示不跟她一般見識。
“你等我一會兒啊,對了,要不我先把車錢給你。”
“回來一起算,反正你跑不了。”陳輝淡然答道。
“好。”
樂惜邁開她的飛毛腿去六樓淩宇公司的人事部。
人事部辦公室早已人去樓空,隻有一個帶眼鏡的斯文男坐在辦公桌前忙碌。
“先生你好,我叫陳樂惜,是來貴公司麵試的,請問是在這裏嗎?”
“麵試?”眼鏡男抬頭,習慣性的扶了扶眼鏡,把陳樂惜上下打量一番,語帶鄙夷的說道:“我們公司要招的是本科畢業、時尚、成熟、幹練的員工,陳小姐你對我們公司的企業文化似乎不夠了解。”陳樂惜的火直往上冒,這個破公司竟然讓這人主管人事部,可見也好不到哪裏。狗眼看人低的家夥。陳樂惜笑得一臉純真道:“我聽說淩宇公司的企業喜歡招那些小肚雞腸、自以為是、狗眼看低的員工,本來開始我不信,但是……”樂惜盯著這人的眼睛一字一頓的說道:“當我看到你這個狗熊樣,我才真正的確信。”
“你,就你這樣還出來找工作,我告訴你就衝你這素質,要是有人能接收你,我就……”
“你就怎麼地?”陳樂惜好奇的問道,很想聽聽他接下來會怎麼說。
“會計部的,把這些資料趕緊拿下去,準備一下,例會延遲到下午開。”門口進來一個西裝革履的年輕男子。聲音洪亮頗有威嚴,眼鏡男一看來人,氣焰頓時全部熄滅,立即唯唯諾諾的答應了,和剛才判若兩人。
“這位小姐是——”
“我叫陳樂惜,是來這裏麵試的,結果被那個自稱是人事部的敗類男人給擠兌了一頓。”樂惜指著那個落荒而逃的身影說道。
“他擠兌你是他不對,這件事我們會處理,但是。遲到卻是你的不對。”
“堵車……”
“在這個城市,堵車不是遲到的理由。”西裝男很有氣場的接道。
“那算了。”陳樂惜挫敗的轉身,此處不麵爺自有麵爺處。
“等一等,明天九點半,希望你不會再遲到。”年輕男子頭也不抬的說道。
“好的,放心,我絕不會再遲到。”陳樂惜沒想到局麵會峰回路轉,連忙雀躍的致謝對方。
陳樂惜下樓後眼睛瞄了一圈,那人那車早就沒影了。
“這人真有毛病,車錢也不要了。”陳樂惜低低的罵道,準備擠公交回去。
“嘎嘎。”一陣刺耳的喇叭聲。
一輛紅色桑塔納朝他駛來。
“叫什麼叫啊,這路不寬著嗎?”樂惜沒好氣的嚷了一句。
車窗搖下來,一張熟悉的臉映入樂惜的眼中。
“是你?你怎麼換車了?”陳樂惜驚喜的喊道。
“那車是借的,還給人家了。”陳灰淡淡的說道。
“還是這車好又省油又沒人想訛你。”陳樂惜接道。
“去哪?”
“歡樂路幸福街春天小區。”
“我們是鄰居呢。”陳灰故作驚訝。
“咦,真的?”陳樂惜更驚訝。
“那我以後叫車方便多了。”陳樂惜歡快的叫道,陳灰的臉上露出一絲難得的笑容。
“好了,我到了,對了明天早上你可以來接我嗎?我還要去麵試。”
“好。”陳灰很自然的答道。
“300。”陳灰又加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