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豪,家豪,我輕歎,縱身投向病床上的女孩,在那一刹那我看到家豪的眼神一閃,我們的眼光終於相撞,真的,我清楚的感到他在那一刻突然意識到了什麼,但立刻他又被那圓圓戀的新娘吸引了。
她已緩緩的睜開眼,一旦睜開,他們的眼神便交織在一起再也分解不開。我乏力的感到自己在寸寸消失,我即將魂飛魄散,連感情也不複存在,我甚至不能再愛了。哦,家豪,家豪,我終於隻為你做了一點事情了……
懷念·那一場遇見的傷
一
那天我站在她家樓下,燈光有些昏暗。傍晚,她的城市太過冷清,我聽見她媽媽說,小凡,快點過來,要吃飯了。她淡淡的聲音幽幽響起,知道了,馬上來。我的淚瞬間跌落一地。
曾經這是我多麼向往的幸福,我說小凡,什麼時候帶我回去見了媽媽,吃她老人家做的拿手好菜,這種幸福的日子不應該是你獨享的呀。
待你什麼時候修成正果再說吧。她總是不痛不癢的,將我生生逼回到那個黑暗的角落裏,在那裏我看不見陽光,隻看到滿樹的銀花飛翔。
那是在年幼時候爸媽爭吵的日子裏不段的激烈的上演的劇集,我不明白,既然兩個人並不相愛,為什麼要硬生生的扯在一起,讓這段過往成為笑話,再來折磨身邊冷靜的旁觀者。直到多年後他們才告訴我,那時的隱忍,竟然是為了我的安穩。我哭笑不得。
認識小凡,她在遙遠的另一個城市裏,我們在Q上或激烈或平和的聊著,有時猜測她某個半夜會在上麵,於是披衣爬起來打開電腦,心是緊張且興奮的,上了線她果然在的,問她為什麼不睡覺,答案竟驚人的相似。她覺得我應該會上線來,於是等等看。
我的心在那一刻膨脹起來,軟軟的,於是那一天我跟她說,其實我一直很喜歡你。攝像頭那邊,她笑了。我第一次感覺,原來心花怒放是那樣美的。
以為愛情終於圓滿,以為自己之前一直的孤寂就是為了等待那刻的春暖花開,多少的甜言蜜語都說不過來,常常往深夜裏聊,直到彼此心疼的提醒,該睡覺了,明日要早起上班的。然後戀戀不舍的互道晚安,非要看到對方下線才心甘。
可是如今我站在她的城市的路燈下,時過境遷真是一個再恰當不過的詞語。我蹲下身子抽煙,想著自己千裏迢迢的跑來,踏在她每日都要經過的路上,想像她或開心或憂傷的表情,卻隻能選擇蹲下身去。
我沒有勇氣去承受,也沒有勇氣去原諒,連一些祝福的話語都說不出口,隻能靜默的忍著幾近窒息的傷,任眼淚流淌。
二
在幼兒園外麵看她,一整天的,中間去買了兩瓶水一盒煙,吃了一頓飯。她教小朋友們念古詩,帶他們做遊戲。她彈鋼琴,孩子們圍著她跳舞,她笑得那樣好看幹淨,可是,她一直都沒有看見站在外麵的我,若她看見就會發現,我眼裏的疼痛已深入心底。
她那樣的好,也許從此我再遇不到這樣的女子,揮手別離時我就已清楚的明了。那年暑假她來找我,同論壇的人那樣的興奮著,可是不管怎樣都比不上我,我四處奔走去為她找房子,擔心她住不好住不習慣,我那樣的忐忑著,雖然隻有短短的一個月光景,卻感覺是我一生的幸福記憶。
那天我去接她,遠遠的看見她美麗的笑容,我站在三米外的地方呆愣著,不敢去相信她就那樣真實的存在著。然後我輕輕的伸出手,走上前去擁抱她,這一輩子,我都不想放手。我輕聲低語。
那是多麼幸福的一個月,原來我的預感是對的,這一生,再不會有另外一段可以與之媲美的歲月,我深深的將它珍藏心底,卻是越緊張,越容易忘記。
那一個月裏究竟發生了些什麼,應該是有一些開心快樂的聚會吧,她站在身邊,乖乖巧巧的,笑得溫柔靦腆卻又驚天動地。有朋友笑著走來打招呼,說我好福氣。她會微笑示意,卻又微微紅了臉,我亦笑起來,看她佯裝微怒的瞪我一眼。
也會兩個人靜靜的躺著不說話,或者是興致極高的整夜說著稀奇古怪的事情,我總講一些恐怖的故事,看她一麵心驚膽戰的往我懷裏鑽,一麵滿臉期待的要我繼續講下去。我摟著她時,也許連我自己都沒有發覺,有那樣心滿意足的表情。
幸福時時光飛逝,她離開我們緊緊的擁抱,我說相信我,我會對你好的。這句話到頭來,其實是句空語。以前以為別人感歎的現實無奈是無聊時發的神經,原來是真的。於是在這個城市裏,本來想不看不聽,卻無奈左右不了自己的心。當她再次鮮活的出現在我的視線裏,沒有了在網上時那一係列哀怨的表情,我才知道我為什麼要蹲下身來安撫自己,因為我知道下一刻,我將無力再撐起自己。
她一直都是善良的孩子,笑得清澈透明,所以人人都覺得我的放棄莫明其妙可惡至極,於是我隻有閉緊嘴巴,堵住自己的心。
三
終於我決定離開這個城市,盡管我那樣的不願意。我想或者我可以留在這裏,每日那樣遠遠的看著她,都是難能可貴的幸福。可是,誰說過的,幸福隻是稍縱即逝的光影。
電話那頭傳來那個女子的聲音,你什麼時候回來,寶寶快要出生了,即使工作忙,你也要看著孩子出世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