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 舊事(1 / 2)

此時偌大的屋子之內,僅有王陽師兄弟二人,寧休坐在桌前,望著一桌子豐盛的菜肴,不禁吞了口唾沫。

“哈哈,小師弟也算是有口福,蒼玄宗修道,自古講的都是清心寡欲,宗內一直皆是少沾葷腥,自從師尊遣散夥房廚子後,少了口舌,所以這十多年來隻有在我玄門才尋得到這些肉食。”王陽一眼便是發現了寧休的模樣,大手立時一揮,笑道:“吃吧!師兄這醜話可說在前麵,若是不好吃,小師弟可不要見怪。”

隻見王陽說罷,笑著朝向寧休遞過來一雙筷子,示意他可以動筷。

“這道鹿肉湯你可要嚐嚐,平日裏師尊他老人家最喜歡這道菜。”王陽直接拿起寧休身前的碗,動作麻利地朝其中加了兩勺鹿肉湯,說道:“來,先喝兩口湯。”

“師兄,我們不等人了麼?”寧休心有所想,微微皺起眉頭說道,其實他從進屋後便想起一件事,這時他終於找到了機會。

倒是王陽並未見到他的神情,極為隨意地應道:“不等了,師尊他老人家不在門內。”

“但是,玄門不是有四個人嗎?”寧休小心地繼續說道。

王陽聞言即是怔了怔,他心想門內師尊不在還有什麼人需要等,旋即隻見他拍了拍手恍然道:“你說的是石頭師弟啊?這要怪師兄忘了與你說,石師弟入門五年從來不與我一起吃飯,他修煉極是刻苦,一直皆是在藏經閣內呆到很晚才吃完飯。剛剛我還帶你路過藏經閣,隻要是入夜後,那裏亮著燈便代表著石師弟在其中修煉。”

“哦哦。”寧休聽罷,點著頭連連哦了兩聲。

“吃吧,吃吧。”王陽亦是點了點頭,指著寧休麵前的一盤菜,嘴上的笑意不減:“這是昨日師尊特意讓我去後山打的山豬,這東西在後山吃了太多靈藥,竟變得有些靈性,機靈得很,每次想要抓住活的都須費一番功夫。”

“山豬那麼大,活的怎麼抓?”寧休喝了口鹿肉湯,舉得鮮美無比,下意識地想起以前見到山豬的情景,一時難以想象怎麼去抓那般巨大的山豬。

平日少有人與王陽說話,這番他聽得寧休發問,瞬時來了不小的興趣:“那可不,這在玄門後山專吃靈藥的山豬可比平常的山豬大出一倍不止,師尊他老人家說,山豬用來入菜便要抓活的,否則隻消片刻的功夫那山豬肉即是變了味道。小師弟沒見我抓山豬的模樣,那可是就差叫它祖宗了……”

王陽說得眉飛色舞,寧休見了他的模樣,不知為何,忍不住笑了起來。

“小師弟可別笑,下次我一定要帶你去看我抓這山豬,若不是這幾年師兄我修為進步不少,放在前些年,莫說抓山豬,我看被山豬抓還差不多,那時便是後山的一隻野狼都可以將我打得屁滾尿流。”王陽看了看寧休,忽然想起十多年前入門時的樣子,也是笑了起來。

“要是像師兄說得這樣,後山的山豬豈不是都快要比人都聰明了。”王陽說得是玄之又玄,寧休小孩心性生起,自然好奇不止。

“我覺得那些山豬比我聰明得多。”王陽拔了一口飯,認真地說道。

寧休仔細地看了一遍王陽的神情,心中覺得他又不是像在開玩笑,不由自主地說道:“我覺得師兄比我要聰明得多。”

“咳咳咳。”

“師兄,你怎麼啦?”

隻見王陽瞪大了眼睛,連著咳了好幾聲並且還不斷地拍起自己的胸脯,原來他剛才包入嘴裏的飯便是在寧休的一句話後噴了出來,這個時候,他正是被米粒嗆得眼淚都流了出來。

“你小子!特意算計師兄呢!”王陽瞪著眼睛,也不去拭去眼角的淚,說道。

寧休莫名其妙地看著王陽的神情,頓了頓回道:“沒,沒有。”

“小師弟吃東西的樣子倒還真是少見,放在十多年前,你這速度估計就隻能吃到一碗米飯。”事實上王陽原本準備再跟寧休開個玩笑,不過當他見到寧休吃飯時的模樣時,忍不住說道。

這個少年吃飯,總喜歡將飯菜送入口中,左邊咀嚼三十下,而後右邊咀嚼三十下。

“為什麼?”寧休被王陽看得有些不好意思,停下了動作問道。

“那時候,玄門上下有一百多號弟子,吃飯的時候這個屋子內都要坐滿人,飯菜拿上來基本都是一搶而空,動作慢了自然也就沒有東西吃了,師兄我才入門的時候便是這樣,好在當時大師兄很是照顧我。”王陽很自然地想起些東西,神色一黯繼續說道:“當時玄門門內有個大師兄,與師弟你一樣身懷紫級內府……”

寧休聽到動作慢了便沒有食物即是有些慶幸他沒有遇到那種境況,直到他再聽到王陽口中說出紫級內府之時,忍不住截道:“紫級內府是什麼?”

王陽聽到寧休發問,並沒有繼續說下去,而是轉口問道:“小師弟,可知道內府是什麼?”

寧休搖了搖頭。

“總體來講,一個人的天資決定這個人能在修煉這條路走多長的距離,天下存在真元與靈氣這兩種不同的力量源頭能夠供人吸納煉化,修煉則是分為修真與煉靈兩個方麵,凡人生來便可在靈府之內煉化靈氣,而靈氣便是許多功法靈訣的驅使能量,但是並非所有人皆可修真,修真指的是吸納真元進入人的內府,在內府之中消化真元,以達到強健身軀增強修為的地步。”說道這裏,王陽放下了筷子,見得寧休似懂非懂地點了頭之後,才繼續道:“嚴格意義上來說,一個人從凝成內府才起始修煉,因為靈氣的威能太過磅礴,若是未經真元潤體,便將暴躁不止的靈氣引入靈府,那麼靈氣便能將靈府撐破,輕則殘廢,重則身亡。是以內府對於人族之人而言,自古便是尤為重要的一個環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