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子不鹹不淡的過著,誌峰和程潔還是偶有爭執,但誌峰都忍了。這天夜裏誌峰接到弟弟的電話說爸爸給爐子換煤的時候,可能因為有些煤氣中毒而趴在了爐子上,胸前大麵積燒傷。誌峰立刻起身開車直奔醫院,幸運的是爸爸沒有生命危險,但需要植皮,至少需要五六萬的手術費。因為才買完車不久,家裏沒多少積蓄,誌峰不得不到處借錢為父親治病。而程潔卻頗有怨言。誌峰是和弟弟兩家湊錢給父親治病,弟弟才結婚一年積蓄也不多,兩家勉強湊了5萬,手術費還差1萬多。誌峰想和程潔商量把車賣了,給父親治病,剩下的留著父親恢複時增加營養。卻遭到了程潔的強烈反對。
“我們結婚時就什麼都沒給我們,現在還要借錢給他治病,我什麼都沒說,現在還要賣車,你不想過了?車賣了你上班怎麼去?”
“上班好辦,我可以再買輛二手摩托。”
“摩托多不安全,再說賣了車,我們什麼時候還能再買,我看我們是翻不過身了。”
“錢以後慢慢掙,我們還會買車的,你不要著急。”
“我憑什麼不著急,跟你過了幾年了,哪天不是緊緊呼呼的,沒個鬆心。”
“那怎麼辦呢,我不能看著父親受罪不管吧?”
“那我不管,反正我不同意賣車。”
“你不同意也得賣,父母把我辛苦養大我不能不管。”
“我就是不同意,車不能賣,錢你另想辦法,我和你是夫妻車有我一半,我不讓你賣。”
“能想的辦法我都想了,要不也不會想賣車了。”
“你看著辦吧,我不同意,你要是賣了,我們就幹脆離婚,我沒法跟你過這成天揪心的日子。”
誌峰氣得嘴都在哆嗦:“我怎麼找了你這樣一個不講人情的東西。”
“怎麼著,就是你瞎眼了,現在後悔還來得及。”
“來得及就來得及,離婚!”
“離婚就離婚,你走,這是我的家,你走!”
誌峰摔門而去……
三
誌峰再一次開著車在路上狂奔,他沒有回醫院,因為這樣的消息對於還在病著的父親無疑雪上加霜,他一定會要求不再繼續治療的。寒冷的冬把人們都困在家裏,一個個小窗散發著溫馨的光,而沒有一個窗是屬於他的。不知什麼時候兩顆冰冷的淚掛在腮邊。1小時後,他的車再次停在上次遇到徐渺的咖啡廳門前。當他剛走進咖啡廳時正迎麵遇到從銀台後走出的徐渺,與此同時誌峰的心猛的疼了一下,一種說不清的感情控製了他,他停步,欲轉身。而這時徐渺的聲音卻飄進他的耳朵,一種驚喜,驚訝帶著一點微微的顫抖的聲音:“誌峰”。誌峰已經不能再逃跑了,極不自然的說:“你好。”
“快進來吧,好幾年沒見到你了,就算是老同學也該打招呼啊,你還想走?”
誌峰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嗬嗬,你挺好的吧?”
“你先坐下,我們聊聊,你喝什麼?這間咖啡廳是我開的,你隨便要啊,我請客。”
“來一杯不加糖的咖啡吧。”
“還喜歡不加糖的咖啡啊?”
“是。”
“看你好像心情不太好,和嫂子吵架了?”徐渺還是熱情開朗的樣子,嘴角蕩著自信的微笑。
誌峰苦笑著沒說話。
“聽說你現在過的也不錯,在公司當了主管部門的部長。”
“唉!”
徐渺看出誌峰有些疲憊的樣子,心想:是不是真被自己言中了?他和妻子吵架了?
……
在交談中誌峰不得不把要賣車的事說了,因為妻子不同意,心裏太壓抑,也許因為徐渺是昔日的戀人,他才沒有刻意隱瞞自己的困境,也許他隻想有個人聽他說說話。徐渺聽了他的情況後,說“不要賣車了,你差的錢我可以先借給你。”
“不,不,我跟你說可不是想跟你借錢。”
“我知道,但我是真心想幫你的,就算是老同學,知道你有困難也會幫助你的,如果你真過意不去,可以給我利息。”
“那好吧,我會給你利息的。”
“哈哈,讓你給利息你就給啊,我們是老同學啊。我現在一個人根本沒多少用錢的地方,家裏更不用。去了日本4年,回來就開了這個咖啡廳,倒也自在,如果能給你幫點忙,我也很高興。”
“那真謝謝你了。”
……
誌峰沒敢對程潔說和徐渺借錢的事,隻是說和一個同事借的。
誌峰父親的手術很成功,一個多月後就出院了,而誌峰和程潔的關係卻出現了危機。因為為父親治病借了債,平時花銷又不小,程潔總是找茬吵架。誌峰有時真想離婚算了,但看著才3歲的女兒又有些不忍。又怕剛好的父親著急,忍了又忍。誌峰開始頻繁的飲酒來緩解心中的壓抑,偶爾會到徐渺的咖啡廳坐坐。
徐渺還過著單身的生活,自從誌峰一氣離開之後,徐渺就和媽媽鬧了很久,但是門第觀念很強的媽媽死活不同意她嫁給一個農民的兒子。後來聽說誌峰結婚了,就帶著心傷去了日本,並且再也不談戀愛。4年後回來,也許就是因為她還放不開誌峰,所以她開的咖啡廳叫“曾經”。這幾年裏她從來沒有忘記誌峰,他是她的初戀,是第一個走進她心裏的男人。這幾年裏,她時刻想念著她,卻又無數次的提醒自己快忘了他吧,他已經結婚了,永遠也不會屬於自己了。然而和誌峰的意外邂逅讓她心裏的愛火重新燃燒起來。但徐渺不是那種死纏爛打的女子,即使知道了誌峰生活得並不幸福,她也不想去破壞他的家庭,她不想做讓人唾棄的第三者。他也不想誌峰為難,因為她了解誌峰,他是個負責人的男人,他會舍不得女兒。不過很想念誌峰時她會發個短信給他,但隻是一般性問候而已,隻要她還能有他的消息,她就滿足了,但矛盾的感情又不隻一次的折磨著這個癡情的女子。正如她在日記裏寫的一首詩《怎不就此忘記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