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先生臥病在床,這次他傷的很重,昏睡了大半天才醒過來。
小東捧著一碗雞湯,一勺一勺的喂著先生。
湯是姑奶奶熬的,很濃很香,很罕見的他沒有和先生搶湯喝。當小黑將先生背回來的時候,正好碰上童瞳從校外回來,小東現在也不敢去想童瞳當時的眼光,想起就心裏一陣發麻,像頭小母狼丟了崽子似的。
“先生,那女人是誰?”小東問。
“不知道,我隻知道我肯定見過她!”先生抿了一口湯,他確定他見過她,而且某個時候應該還很熟悉,不然當時他也不會失神而被傷。
“你昨天的劍帶了殺意,你是想殺了那吳天對麼?”小東將一口湯吹涼了,很體貼的將勺子伸到他的嘴邊。
“嗯!”
“這違反了先生語錄!他沒害人,你殺他即為妖魔!”小東低聲的說,又將一勺湯遞了過來。
先生笑道:“殺了便殺了,妖魔便妖魔。不過我也沒有殺成,可見我還不是妖魔,不是麼?”
“我知道,你是為了我才要殺他!”
先生看著頭越來越低小東,說道:“他要殺你,他就該殺。”
突然,小東抬起頭,看著先生,定然說道:“若有人要殺你,那他也該殺!想殺你的人,如果你不殺,那麼他們就會認為你該殺!”
半響,先生說道:“看來我們都應該好好再看看《先生語錄》了!”
“秦廣該殺!長袍人也該殺,別人找不到他,我能找到!”小東說道。
先生沉思良久,說道:“你的心魂之術,天下間無人能出左右。但我們犯不著殺他們,又沒人開工錢!”
“真的不殺麼?”
“真的!”
“也是!你還餓麼?我有些餓了!”小東歎了口氣,他知道自己殺不成那些人,也的確肚子餓了。
正在小東捧著雞湯喝的時候,保衛科宿舍門開了,推門進來的是童瞳。她手裏提了個保溫壺,好像一夜未睡,神色很疲倦。可是當她看到先生已經醒過來,立即就笑了。伸手就把正在偷喝雞湯的小東耳朵捏了,順勢一扯,就把小東給扯到一邊,給她把位置讓了出來。
她坐在先生的床邊,先是衝著他甜甜的一笑,然後把保溫壺打開來,裏麵是她連夜又熬的湯,找了幹淨的碗盛了,用勺子舀了一勺,張開小嘴微微吹了吹,極是輕柔的說:“來,啊……”
“好喝麼?”童瞳笑著,伸出白嫩如玉的手,揩了揩先生嘴邊的湯漬。
“嗯,很好喝!”先生點頭。
童瞳說道:“都是我熬的,我一共熬了八鍋,隻有兩鍋能喝,都給你送了來!”
“謝謝你!”
“還想喝麼?”童瞳又舀了一勺。
“想!”
“好吧,那就別喝了!”她柔柔的說著,然後把碗拿起來,用力的摔在地上,湯撒了一地,碗粉碎。
“小東說你差點死了,你死了我就做寡婦了,你很想我做寡婦麼?”童瞳大聲的說著,胸膛急劇的氣伏,臉上也開始泛出異樣的紅暈,可見她是真的很生氣。
小東鬼鬼的眼珠子一轉,覺得此地不宜久留,還是早溜為妙,大聲說道:“你們聊,你們聊,我去找我媳婦溜灣!”說完就一溜煙跑了,順手還扯走了那搞不清楚狀況的八哥警長。
於是,房間裏就隻剩下了這一對孤男寡女。先生突然覺得好像自己有點頭暈,他想把自己暈過去,可惜沒有成功。
“我好看嗎?”童瞳突然問,她定定的看著先生,略顯蒼白的臉上染了些紅暈,更多的是一種柔美,小巧的鼻子上滲了幾滴細細的汗珠,精致的小嘴兒正被雪白的牙齒咬著,有一種甜膩浸人的香味兒直鑽先生鼻子,那正是女孩兒的體香。
還沒等先生說出“好看”二字來,姑奶奶突然大聲說道:“不管了,不管了。”然後猛地一把就把先生給抱住,一口就向先生的嘴上咬去。
童瞳不知道該怎麼接吻,她隻知道拚命的咬,一則是想把這該死的家夥咬死,免得她為他擔心難過,二則是她真的很擔心。一擔心她就更用力,直把先生咬得雙目圓瞪,倒抽一陣冷氣,劇痛之下,伸手一推,軟軟的,綿綿的,彈彈的,忍不住就捏了兩下。隻這一捏,就把懷裏的可人兒捏成了水人兒,嚶嚀一聲就軟在他身上,再也爬不起來。
先生這才發現自己捏錯了地方,連忙想要起身,懷裏的人兒卻死死的箍住了他的脖子。然後一條小魚兒就鑽進了他的嘴裏,在他的舌頭上跳了一下。先生的腦子一轟,立即捉住了它。熟悉的香甜味兒,熟悉的感覺。他就像又回到了秦廣王殿上,緊緊的捧著她的頭,捉她的舌頭。他想再去捏那軟錦,卻被捉住了手,然後舌尖一痛,懷中的人兒開始掙紮。再痛,巨痛,他不得不放開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