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今,她,或許明白了。僅此一句話,就能說明一切。
無非,他寂寞了,想找一個人來撫慰;無非,她寂寞了,卻想得到愛。
她,開始整理他的東西,留在這個屋子的痕跡,她想一並塵封。
在她點燃的第四根香煙,她沒有抽,就這樣,看著它熄滅。在熄滅的那一瞬間裏,她最終明白了。
她,是寂寞的,而,她需要的是愛。
真情
媒人說女的叫月萍。
後來媒人說女的要一張近照。
月萍,這個名字好聽,人也一定好看,根柱這麼想,也就一直拖。
根柱知道自己長相不怎麼樣。無奈媒人再三催促,還是照了一張。
現在是網絡時代,完全可以在視頻裏相見,以後便可以網上交流。根柱這麼想,也就這麼說。可女方不同意,說那是虛擬的,代表不了真情。
沒法子,寫了封信,照片夾在信中。信往郵筒裏一捅,根柱的心一下就懸了起來。
一個月之後,女方來了信。根柱拿著信,手有些顫抖。他捏了捏信封,裏麵有張照片。他不敢想象。撕開信封,抽出信展開,一張4寸大的女人照片。他懸著的心忽地落了下來;月萍的長相也不太怎樣。
根柱和月萍就這樣在長得不怎樣和長得也不太怎樣的印象中戀上了。
根柱去一封信。月萍回一封信。持續了有半年。
有朋友笑根柱,說都什麼年代了還采用這落後的通訊方式。根柱總是笑著說,這樣好,這樣好。
最近月萍來信說,我想見真人。
根柱回信說,我也想見真人。
月萍來信說,你來吧。
根柱一下車就看到了她;她就是真人,月萍。
月萍看到了他;他就是真人,根柱。
月萍跟他初次見麵說話臉紅,根柱也臉紅。不一會,倆人齊肩邊走邊說臉就不紅了。
“救人呐!有人跳塘啦!”
聲音是打右側傳來的。不少人往那個方向奔,根柱不由自主地拽了月萍一把。月萍心領神會。
水塘麵挺大。看樣子挺深。一個長發女人在距塘邊二十餘米的水中撲騰掙紮。
塘邊一下聚集了不少的人。
女人開始下沉。眼看那散亂的長發在水麵上漸漸地收攏成一撮。
月萍猛地抓住根柱的手;她的心在跳手在抖。
根柱沒有吭聲,看了月萍一眼。猛然間甩脫月萍的手,蹬掉皮鞋,撲通跳進水中。
根柱不凡,幾下遊過去,揪住那撮快被水淹沒的頭發,一提,女人的整個臉部露出了水麵。接著劃到女人背後,側身用右胳膊夾住女人的腋窩,奮力遊到塘邊。
女人被拖上岸。臉色青紫。牙關緊閉。
根柱氣喘籲籲地跪在女人身邊,把了把女人的脈。有微弱的跳動;還有救。根柱想起在學校遊泳隊時學過人工呼吸急救法。
“死了嗎?”月萍怯生生地問。
“沒……沒有。要……要做人工呼吸!”根柱喘著氣說。
刹時月萍向根柱射去異樣的目光。
根柱沒有時間領會月萍的目光,抹了把滿麵的水珠,心一橫,撲下身去。
長發女人在根柱口對口呼氣吸氣的作用下,不停地嘔吐著汙物。
根柱不停地重複著呼氣吸氣的動作。地上大片的嘔吐物,已難分清哪片是女人的,哪片是根柱的。
長發女人漸漸地蘇醒過來。
根柱精疲力盡。忽然,他看到月萍兩眼裏有那麼兩點亮晶晶的東西;聯想起剛才異樣的目光,再望一眼長發女人,發現她眉目十分可人。頓時,滿臉通紅,起身推開人群,搖搖擺擺地離去。
“等等我!”那聲音含著幾許嬌嗔。
月萍追了上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