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久,不見聲響。他就再次敲響了那隻是掩著的破爛的棺材板做的門。又良久,還不見聲響。他又敲,這次敲得比較大力,“砰”那門突然就向裏倒了。他嚇得後退了好幾步。“誰啊?”隨即傳來的一聲讓他不知所措。正當他低頭思考著如何回答的時候。
“請問您有什麼事嗎?”近距離的聲音,他不得不抬起來!
“啊……”他驚訝得失聲叫起來,眼前站著位肮髒邋遢的臉色蒼白的老尼姑。“請問您有什麼事嗎?”老尼姑問道,嘴裏露出黃得發黑的牙齒,噴著似乎是從地府中冒出來的臭氣。富商在和老尼姑保持了一定的距離後說,我想請教你幾個問題,希望您能夠給我好的回答,我將盡我所能給予您想要的東西。“您覺得我還能有所求嗎?說吧!不知道您有什麼問題呢?”老尼姑很快就答應回答富商的問題。或許是對富商長途跋涉到來的同情,或許是想盡快的擺脫這個陌生人。“這世間有愛情嗎?”富商見老尼姑如此豪爽,他也就開門見山了。
“愛情,看不清摸不著,天知道有沒有。你說有就有沒有就沒有。因人而異。”老尼姑沉思一會繼續說,“愛情深奧而又顯淺,非一般人所能參透啊”才說了一句老尼姑就打住了,似乎有什麼觸動了她的心,深深的歎了口氣,迷朦的雙眼看著那深邃的森林,接著說,“現在的人啊,哪還知道什麼是愛情。戀愛都是有目的的,無非為了滿足精神上或是生理上的需要罷了。我老了,已經沒資格去談論什麼戀愛了。但你既然問到了,我還得往下說。你們男人都把自己的女人當做外套向外炫耀,贓了也不洗,索性就換新的。而女人卻會把自己的男人當作貼心的內衣,那是保護自己的,不是給人看。結婚的男人總感歎,還是別人的老婆好。漂亮的嫌不夠勤勞,勤勞的嫌不夠漂亮。有錢就包小蜜,沒錢就叫雞。在外‘挾飛仙以遨遊’,在內‘抱明月而長終’,知不可乎驟得,托遺響於悲風。喜新厭舊,始亂終棄。難道這就是時下的愛情嗎?罷了,罷了。菩提本無樹,明鏡亦非台,本來無一物,何處惹塵埃。”老尼姑哽咽了,老淚橫流,撕心裂肺般痛苦。
富商從老尼姑的言語裏知道很多關於她的經曆,一個沒有經曆過的人又何以說出這肺俯之言呢?在替老尼姑悲傷之時,他也不忘維護做為一個男人的尊嚴,“難到這僅僅是男人的過錯嗎?沒有女人的‘配合’,單是男人也不能有這樣的事發生吧?”
老尼姑擦拭了眼角的淚水,用很平緩的語氣說,“這就是我為什麼要出家為尼,躲藏深山的原因。女人也是那樣,紅杏出牆,水性楊花,為錢財不惜一切。但這又是誰的錯呢?是社會讓人變了,還是人讓社會變了?說不清,道不明。與其生活在那肮髒的世俗中,不如在這破廟清淨。現在已不是南北朝時期了,出家的人少了。廟宇荒涼了,門都用棺材板所搭成的。這你是見到的。這世道變了,變了!”老尼再次哽咽了。
富商看到老尼姑如此憤世嫉俗,看破紅塵,上善若水。也不再說些什麼了。心裏對她充滿敬佩,他不再為她是肮髒邋遢的,反而覺得她是世上最幹淨的,不再認為她呼出的氣是地獄的臭氣,反而覺得這氣息屬於人間不存仙氣。
“你走吧。”老尼姑對富商揮揮手說,“我想安靜。”
富商也實在不忍心再使這個與世隔絕的“仙人”回憶起她在人世間的往事了。把那倒下的棺材板做的門立起來後,轉身離去——不帶走也不落下任何東西。
回去之後不久,富商放棄其所有,出家了。
我的寂寞,染上你的香煙
他的寂寞關乎性,她的寂寞關乎愛。從此,她的寂寞與他無關。
——引言
1、我的寂寞,染上你的香煙
她,正點燃一根煙,萬寶路。‘哢嚓’一聲,煙霧開始飄蕩整個房間。耳邊還不時響起ohsusanna的歌聲,‘Foreveratyourfeet’。她口啜一口咖啡,又吸了一口掐在食指與中指間的香煙,吐出了優美的煙圈,掠過她那塗著紫紅色指甲油的手指,修長而白皙。最後,消散在空氣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