震耳欲聾的音樂聲裏,男男女女們隨著鼓點劇烈搖晃著身體,五顏六色的彩燈晃得人頭暈。
“小涼,來,祝你早日泡到洋帥哥回來!”一個化著濃重煙熏的短發朋克女生舉著滿滿一杯啤酒,對著同樣化著厚重眼線的長發女生說。她的本來麵目被濃烈的彩妝遮得差不多了,整個臉上隻餘下冷豔。
長發女生一點也不含糊,“等我的好消息!”她的臉還好隻是眼線比較重,一雙眼睛又圓又大,仿佛會說話一樣。
杯子在半空中碰撞發出清脆的響聲,一飲而盡。
好酒量!
“嗯嗯,安晨,你在國內也要給我好好的,誰敢欺負你,隻要一個電話,我立刻殺回來給你出氣!”季小涼的頭腦有些熱。她就要出國上學了,父母還在國外等著她,她唯一舍不得的就是這個叫安晨的死黨。所以才單獨約了她出來喝酒。
“小涼,我舍不得你……”“安晨……我也是……”兩個女生扔下杯子抱在一起哭得一塌糊塗。
唔。
出了夜店,穿著清涼的季小涼輕呼一口氣,明天就要離開這裏了,真舍不得。今天喝得有點多,走路都搖晃了,本來打算走路好好把熟悉的地方存進腦袋的,看來都實施不了了,還是回家睡覺吧。
恰好過來一輛出租,季小涼趕緊招手。
出租停下,車窗上映出季小涼瘦弱的身子,穿著細肩帶的亮片裙,一頭長發披散在肩頭,眼妝已經花成熊貓眼了,但即使是殘妝,依舊遮不住嬌好的麵孔。
從金色細跟涼鞋踏入出租的那一刻,滿臉橫肉的司機的眼睛就沒有離開過後視鏡裏的年輕女人。
家裏的老婆已經人老珠黃,好久沒有嚐過嫩肉的味道了。
後座的女人一直斜在座位上閉目養神,白而細長的雙腿胡亂搭在座位上,如果在她身體對麵的話,一定就能看到什麼了吧。想到這兒,司機忍不住舔了舔幹澀的嘴唇。
深夜,這女人是孤身一人,而且看樣子還喝了不少酒。這不就是他大好的機會麼?
幹脆橫下心,將車猛地拐個彎朝另一個方向開去。
黑漆漆的盤山公路上,一輛綠色出租車飛速奔跑著。
感覺許久都沒到家,快要睡著的季小涼睜開了眼睛。這外麵黑漆漆的是哪兒?這大叔是要做什麼?
意識到這不是回家的路,並且這條路還越走越偏僻的時候,季小涼心裏涼了半截,這大叔不可能是有錯了路,那麼,就是他想對自己做什麼。
冷靜,必須冷靜。得想辦法脫身。
淡定的拿出手機。信號欄顯示的是沒有信號。
季小涼鬱悶得簡直想搖下車窗將手機給丟出去。關鍵時刻它怎麼不給力了?
“停車!停車!”季小涼大叫著。她從後視鏡裏看到了滿臉橫肉的司機大叔嘴角一絲不正常的笑閃過。
沒有辦法,季小涼猛地打開車門。一隻高跟鞋的鞋跟在柏油路上擦出火花,季小涼嚇了一大跳,連忙縮回腳。耳邊是呼呼的風聲,腦袋裏閃過的是新聞裏那些被奸殺棄屍荒野的女子的新聞,正猶豫跳不跳,車猛地停了。
原來司機怕季小涼跳出去,把車停了。
剛刹車,季小涼也不等它停穩,拔腿跑了出去,剛跑沒兩步就跌倒了,經過剛才和地麵的摩擦,鞋跟掉了。
這破鞋!還說是國際品牌,一點也不給力。
季小涼懊惱的脫掉兩隻鞋子,繼續借著月光在柏油路上撒開腳丫子狂奔。
“你跑不掉的,還不如乖乖配合我,那樣,大家都爽了。”身後猥瑣的聲音越來越近。
季小涼的眉頭擰到了一起,她畢竟是個女的,還是個喝了酒的女人,任憑她酒量再好,喝了那麼多也有點眩暈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