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蘇祭司像是頗為無語的放下了湯匙,起身:“等著。”
月牙一聽到他的這個‘等著’,就想到了他做的那堪比毒藥的意大利麵,下意識的拉住了他的手:“你要做什麼?”
男人垂首,居高臨下的俾睨著她:“不是餓了?”
“所以……你打算給我做什麼?”
“我其他東西做的不大好吃,隻會做意大利麵。”
我其他東西做的不、大、好、吃?!!
月牙睜大眼睛,不敢置信的看著他,試圖從他眼睛臉上找到一絲絲開玩笑的痕跡。
顯然對她的表情不大滿意,男人轉過身來,上下打量著她,聲音一點點壓沉:“這是什麼表情?”
月牙呆了呆,驀地回過神來,忙掩飾性的幹笑兩聲:“沒,沒……我隻是忽然想到我做的粥挺多的,不吃浪費了,我再去盛一碗,跟你一起吃。”
蘇祭司沒說話,但看著她的眼神仍舊充滿了不相信。
月牙咳了一聲,不敢再去看他,匆匆下樓盛了一碗粥,路過餐廳的時候,就看到他下樓了,而且將她之前端上去的粥跟小菜也都帶下來了。
“在這裏吃吧。”他說。
她默了默,沒吭聲,默默的過去了。
蘇祭司用餐的時候不大喜歡說話,深夜的城堡又格外的安靜,長長的餐桌上隻有他們兩個人,可之前單獨跟千裏一起用餐時的那種孤獨感好像又消失無蹤了。
仿佛就算再長的餐桌,隻要他在,就是滿的。
月牙咬著勺子,巴巴的看著他:“蘇祭司……”
“嗯。”
“你要不要……再幫我畫一幅畫?”
男人喝粥的動作倏然一頓,抬首,碧藍如澄澈海水的眸子一瞬不瞬的盯著她:“什麼?”
他的眼神太過犀利,辨不清到底是怎樣一種情緒,月牙被看的渾身不自在,一時沒吭聲。
這些日子在北家,白日裏倒是還好,一到晚上,莫名其妙的就總是想到之前他的那個密室。
那麼多的畫卷,她其實隻來得及看到三五幅,他的畫功了得,每一張都畫的細致入微,好看到能當場裝裱起來掛在牆上。
一想到那麼多的畫都被他一把火付之一炬了,就覺得可惜。
嗯,心裏空落落的,悵然若失的感覺。
她沒說話,男人又盯著她看了一會兒,就收回了視線,喝了口水之後,起身離開了。
是生氣了吧?
畢竟她之前還拿那些畫像的事情羞辱過他,估計這輩子他都不想再碰一下畫筆了,就算碰,也不會想要畫她了。
她盯著空蕩蕩的餐桌,又一次沒了用餐的胃口,站起身來收拾了一下東西,也上樓去了。
……
洗完澡,整理了一下被褥,剛要在千裏身邊躺下,臥室門就被打開了。
男人眉頭擰著,老大不高興的樣子:“北月牙,戲弄我很好玩?”
月牙:“???”
見她一臉茫然的看著自己,男人本就陰沉的俊臉眨眼間席卷出了一場暴風雨,眸色冰冷的看了她一眼,忽然一聲不吭的用力將門甩了上來。
‘砰——’的一聲巨響,嚇的身邊的千裏一個哆嗦,迷迷糊糊的醒了過來。
她忙不迭的俯下身輕輕哄了兩聲。
把她再度哄睡後,她打開被子下了床,躡手躡腳的出去了。
去敲了敲蘇祭司的書房門,等了一會兒沒等到他應聲,她幹脆自己開了門,伸了腦袋進去找了找——不在。
她眨眨眼,一邊慢吞吞的把書房門關上,轉身又去了他的臥室。
哦,找到了,在臥室裏。
嗯,不止在臥室裏,還正在乒乒乓乓的收拾著不知道什麼時候擺弄出來的那些作畫的工具,動靜大到活像是在摔東西。
畫筆、調色盤、畫架、畫板……
一應俱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