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場人員幾乎都是些性子古怪的科學家,他們碰倒認識人的會寒暄兩句,但不認識的人就沒興趣理會了,就算身處同一個組織,但因為他們都在各自的領域有著極高的成就,所以對誰都高揚著頭。
不過,他們自負卻也有自負的資本。
沫漓走在人群中有種獨秀一枝的感覺,因為除了本身容貌出眾外,像她這種年輕的參加者本就很少,大多參與者都已經是行將朽木的老人。
雖然組織每年都會挑選一些孩子送往世界各地培養,但像沫漓這麼成績優秀的卻是不多。
而丹尼爾則是以助手的身份跟在沫漓的身邊,在進入會場後,偶爾左看看偶爾右看看,有點劉姥姥進了大觀園的意思。
“你在看什麼?”沫漓問丹尼爾。
丹尼爾笑了笑,回答說:“沒看什麼,就是沒見過這種場景,這麼多知名科學家聚在一起。”
“再多的科學家聚集起來又和我們有什麼關係?”沫漓突然把聲音壓低,對丹尼爾說:“等會如果蛟鯊的人來了,你直接跟他們走就行了。”
“那你呢?”丹尼爾問。
“我?我無所謂了,今天早上不都說好了嗎,別管我,我需要向組織討要個說法,為父母要個說法,為他們蒙騙了我這麼久要個說法。”沫漓咬了咬牙,但決心卻是早已經下定。
丹尼爾歎了口氣,但沒多說什麼,隻不過心中卻已經有了自己的決定。
真正的丹尼爾被調包回實驗室的這兩天,他已經把沫漓父母的事情對她說了,因為也瞞不住,畢竟丹尼爾是回了英國一趟的,然後才來到美國,沫漓問起了自己父母的近況,丹尼爾不回答也會令沫漓生疑,再加上沫漓冰雪聰明,所以根本瞞不住。
那天沫漓哭得泣不成聲,自己在組織待了這麼久,在這個牢籠裏被束縛了這麼久,到頭來卻告訴她這一切都是空的,她這麼活著,為的人早已不在。
而組織呢?這個罪魁禍首沒有一點愧疚的意思,而是盡力壓榨著她這個年輕女孩最後的價值,讓人心頭發寒,之前承諾給沫漓父母優質的生活,這些也都是騙局與空話!
許多人都說,時間是最偉大的治愈師,隨著時光的流逝,它會治愈所有的傷口,身體上的外傷以及心靈上的創傷。
但顯然沫漓的傷口不是被時間治愈了,而是她快速穩定下來了情緒,並且做好了自己的決定,她並沒有直接去質問萊恩這些事,因為萊恩也不一定知道,他隻是個負責底層工作的家夥,連Blue的人都算不上。
沫漓打算直接去問White的高層,也就是在這次科研會上,她要當眾質問White的高層。
當然,她已經想明白了後果,但她覺得自己似乎已經沒有什麼可以失去的了,所以更加無所顧忌,哪怕是組織的人將她關押或是直接抹殺掉。
關於這件事,沫漓不並打算拉上丹尼爾,所以才有她要丹尼爾直接等蛟鯊來鬧事後跟著他們走,她相信蛟鯊的人會幫助丹尼爾的。
不過沫漓也稍微覺得可惜,因為自己或許不能再見到那家夥一麵了,雖然相識時間很短,但她覺得,能和他做朋友真的很不錯。
在他來實驗室給自己當助手的這段時光中,自己過得比以前有趣多了,他仿佛為自己送來了光和熱,讓金屬材質的實驗室內不再那麼冰冷,起碼她不再是一個人麵對冰冷的實驗室,可以去上街感受陽光與微風,可以去電影院看雞湯電影,可以去嚐試自己沒吃的菜,可以使用沒用過的餐具,可以享受汽水的輕鬆,而不是一直沉溺於咖啡般苦澀的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