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上午,兩人在吃過早飯後就離開了實驗室,來到波莫納的街頭。
天朗氣清,氣溫十多度左右,溫暖宜人,雖然波莫納遠不如洛杉磯繁華,但也算是加州的第五大城市,該有的東西都有,街頭人流量也不小。
走出實驗室的沫漓脫下了白大褂,穿著一條白色的碎花裙子,雖然樣式已經過時,但卻有種說不出的美,就仿佛中世紀歐洲皇宮貴族的公主或小姐隨意換了身行頭然後遊蕩在街頭,出現在大眾視線中一樣,有種簡約的風格。
兩人並排走在街上,雖然年齡相仿,但卻不像一對熱戀情侶,因為並沒有牽手。
“這條裙子還是我好幾年前買的。”沫漓說。
林森不以為意地笑笑,用英語反問:“有什麼關係,穿起來漂亮不就好了?”
“嗯……”沫漓邊走邊望著稀稀落落的人群說:“每次我在實驗室呆膩了都會出來走走,但每次出來走走我都會後悔。”
“為什麼?”林森問。
沫漓眼中流露出幾分落寞,她用英語回答說:“因為我一直都是一個人,每次走在街上,人們都是三三兩兩,就算有些人是一個人,他們也會知道自己接下來要去哪,自己的歸屬是哪,而我能去的地方隻有萊恩餐廳地下的實驗室,我的歸屬似乎也隻有那裏。”
形單影隻,這是對她最好的詮釋。
“來美國後你就再也沒見過你的父母嗎?”林森問,他與沫漓並排行走,自然能看到女孩眼中的落寞。
“沒有,隻是偶爾會聯係一次。”沫漓搖頭:“不過組織答應會給他們好的生活條件。”
“你就這麼相信組織的話?”林森繼續問道。
“我不信也沒有辦法,因為我沒有能力反抗,所以還不如選擇相信他們。”沫漓眼中是淡淡的無奈,她的家庭隻是一個普通的一家三口,根本沒辦法反抗,隻能服從。
“……”林森輕歎一聲,也不知道該說什麼,就算他現在跟沫漓說,等他離開時會帶她一起離開,估計女孩也會拒絕,她把自己當成了那一粒無法反抗的沙,風將她吹到哪,她就落到哪。
今天陽光正好,微風輕輕吹拂,讓人感覺十分舒適。
兩人繼續向前走,不過就是不知道沿路灑下的是一路的悲傷還是滿地的陽光。
又走了一段路後,兩人找了家街邊的露天咖啡店打算喝點東西再走,也順便休息一下,雖然天氣不熱,但走了這麼多路也需要補充下水分。
林森點了杯冰可樂,而沫漓點了杯黑咖啡。
“都已經來外麵了,你為什麼還喝咖啡呢?”林森用英語不解地問道。
“喝咖啡怎麼?”沫漓同樣是一臉不解,她自己喝咖啡已經喝這麼多年了,幾乎都已經成習慣了,點飲品時點杯咖啡又怎麼了?
“你就不喝一些別的飲料嗎?”林森問。
沫漓搖頭:“別的飲料我都沒喝過,所以還是咖啡比較合適。”
“老板,麻煩把剛剛我們點的那杯黑咖啡換一下,應該可以換的吧?”林森看著菜單上飲料的部分,然後說:“換成這種檸檬冰飲吧。”
那老板倒也好說話,答應了一聲,就直接給換了。
“你為什麼連我喝什麼都要管?”沫漓問道,但卻並沒有生氣,隻是好奇,因為從來沒有人管過自己這些,除了小時候在英國有父母在身旁的那段時光。
林森一本正經地說:“這不叫管,而是我想讓你嚐試些新的東西,而且總喝咖啡對身體也不好,我覺得檸檬味的飲料應該符合你的口味,不那麼甜,帶有有那麼一點點酸澀。”
“怎麼說都是你有道理。”沫漓歎了口氣,卻懶得多說什麼。
不多久,兩人的飲料就端上來了,老板曖昧地在兩人之間掃視,雖然沒說話,但已經擺明了他的想法,這是小情侶出來約會了。
雖然年輕人約會這種事在世界各地都早已經常見不鮮,但老板卻沒見過這麼漂亮女孩出現在他家店裏,他隻覺得金發的‘丹尼爾’真是好豔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