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歌聲中靜默著,分辨不清時間流逝的快慢。
最後,歌聲消失了,在黑暗中,他在恍惚間看見了別的一些東西,天地裂開了,被打碎,整片天地不複存在,光焰衝天,響聲震耳,然後,一切再次回歸死寂,就如煙花燃盡過後的灰燼,灰不溜秋的,毫不引人注意……
不知道過了多久,他隱約間看見一個人出現了,那個人似乎在規劃著什麼,手指淩空勾勒,操縱著灰燼的重塑與重組,大有指點江山的意思。
他努力想看清那個人的麵容,但無奈,根本看不清,他甚至能看清那個人手指細微的動作,但就是看不清他的麵容,就仿佛被薄紗遮掩著,不見真容。
他可以聽見那個人在自語,他在哀歎:“毀滅和破壞總是比創造和再生要容易得多啊,罷了罷了……”
……
陽光安靜地灑下,新的一天開始了,夢也結束了。
林森從睡夢中清醒過來,他先是摸了摸自己的臉,然後又看了下自己的肩膀,衣服還穿著,沒有絲毫破損,身體也沒有任何傷口。
這是個無比清晰的夢,以前他也偶爾做夢,但一覺醒來過後,他雖然知道自己睡覺時做過夢,不過夢的內容卻早已經忘得一幹二淨了,不像這次的夢,所有感覺都十分清晰,那份觸感以及內心的情緒,在醒來後依舊還記憶猶新。
他起床洗漱,同時也在思考這個夢,他做出了許多猜測,但最後又都否定了,他更願意這隻是一個夢,而不是代表著別的一些東西,而且,這個夢就好似是碎片一樣,根本不完整,信息量雖多,但難以整理出個所以然來。
洗漱完畢後,他下樓吃早餐,葉管家早已經準備好了,讓他幫忙去吧趙鵬和拾菲拾洲這三個賴床分子都叫起來,他們最近都很累,趙鵬在和金虎在準備去中東的事宜,今天就會出發,而拾菲和拾洲這兩個孩子每天放學後都會去蛟鯊基地參與訓練,很晚才會休息,又是需要充足睡眠的年齡,嗜睡也正常。
與家人一起吃過早飯後,大約八點左右,林森前往沃德公司去與默默和水寒清幽見麵,昨天就約好了。
雖然約好的時間是上午九點,但早一點出門也不錯,早到總比遲到好,更何況他記得默默是不喜歡等人的,她曾說過,她不喜歡等人,也不喜歡有人等她。
當初有一次他去接默默,那時是冬天,她在路邊等待凍得臉蛋發紅,雖然自己的確是準時抵達的,但默默卻更早就在等待了,不喜歡別人多等她一刻。
所以,林森現在也養成了赴約時特地早出門一些的習慣。
有些習慣隻為某些特殊的人而養成,每個人與每個人的相遇都是奇跡,在億萬人海中相識這是種奇妙的緣分,而有些特殊的人,更是會在你的生命中留下濃墨重彩的一筆。
默默對於林森來說或許就是一個特殊的人,與周寧、陳曦還有他的父母等人都一樣,但陳曦留給他的是彩色的一筆,各種色彩紛呈,很精彩,而默默留給他的卻是墨黑色的一筆,樸實無華,但卻一樣讓人珍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