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鸞收回腳,小宮女已嚇的如一堆爛泥趴在鳳九歌的腳邊,“娘……娘娘……饒命……”
那顫抖的聲音,不自覺的就讓鳳九歌想到日前醒來,她那膽小如鼠的模樣,除了讓她生厭外,倒沒有過多的想法,此時,她卻笑了,蓮步輕移坐到了椅子上,淡淡的道,“若真的膽小,會摸到本宮的內殿來偷聽?說,她給了你多少的好處?”
小宮女直搖頭,可那顫抖的身子卻漸漸的穩了下來,隻是蒼白的臉色外加額前不住流下的汗珠仍就顯示她的怕。
鳳九歌看向紅櫻,“這丫頭來鳳棲殿多久了?”
紅櫻忙回道,“回娘娘,小春是兩年前來到鳳棲殿的。奴婢查過,她是清身,加上她年齡又小,當時正好缺了一位掌燈宮女,便留了下來。”
鳳九歌點了點頭,看著那已經不在顫抖的小春,隔了半晌方起了身,對紅櫻淡淡的說道,“做了吧。”
這平淡的三個字,卻讓那小春牽些了一抹笑容,“妖後,你會不得好死的!”
鳳九歌腳步頓了一下,卻並沒有停下,轉眼便回了內室,不多久紅櫻回來說,那丫頭直到死也沒有再說一句話。
鳳九歌點頭,可她的心裏卻落下了“妖後”兩個字,一絲苦澀縈繞在心頭。
兵部一眾官員的案子,鳳九歌交給了敏王處理。而這卻讓眾官員跌破了眼睛,什麼意思?
敏王府正廳內,楚清恪看著前來傳話的紅鸞,那雙劍眉就沒有鬆開過!等紅鸞話落,清瘦的楚清恪直接說道,“本王還真是要多謝皇後娘娘了,隻是本王病重,有心也無力。”
紅鸞點頭,“王爺,我家主子有幾句話要奴婢傳於王爺,王爺想聽嗎?”
楚清恪直接下了逐客令,“來人,送客。”
紅鸞忽然就笑了,“王爺會接這案子的。”說完了話,也沒用人趕,直接走了。
楚清恪雙眉緊鎖,眼裏也閃過了一抹戾氣,怎麼想都覺得紅鸞最後那笑別具深意,可是什麼呢?
楚清恪抿緊那泛白的薄唇,最終回了書房,想著今天一早發生的事,一陣恍惚襲上了心頭,自己的心不是已經死了嗎?可如果死了,他今天到底在幹什麼?
伸手,輕輕的揉上了眉心。腦子裏卻自動想著,這些年來,大禹的發展其實很好不是嗎?既然百姓無憂,他坐皇位,還是楚子驍坐皇位,又有何區別?
但是,為什麼他就是覺得楚子驍並不是一個英明的君主呢?
一陣心煩襲上心頭,惱的他大掌一揮,整個書案上的東西全被他掃到了地上,目光一掃,幾封陌生的書信落入眼中。
隻是後來,楚清恪常想,如果時間可以倒流,他就是剁了自己這一雙賤手,也決計不會打開看那些東西!
楚清恪順手拆開那信件,可是入眼的內容,卻讓他的手抖了起來!
他什麼時候與沈重山勾結?什麼時候拿過沈重山一紋銀子,更不要說還是挪用軍資?
三百萬兩的銀子,別說他全拿了,就是毛,他也沒有摸到一根!
楚清恪心思轉的飛快,自天未亮鸝澤前來的談話,再加上剛剛紅鸞那別具深意的一笑,楚清恪那原來蒼白的臉,幾乎變成了灰白!
“鳳九歌!”這三個字,被他從牙縫中擠了出來,雙手緊緊的撰著,想不明白她想玩什麼?
清理自己嗎?以自己手中這些與沈重山往來的書信為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