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自己那幾百萬的成本我可以放棄,但是我不希望裴啟翰在這個岔路口走錯路。我承認青幫和裴家的勢力確實雄厚,但是香港惹不起的人太多,利息交錯橫雜。看我皺眉,他很痞的笑一下,“聽你這個口氣,是在擔心我了?”“我隻是實事求是,你應該也清楚其中的利害。你也知道,做這個,講究力量平衡,任何一方被拿掉了都會導致市場次序的重組。我也討不得好。”“孝敏,其實我隻是想知道你是不是站在我這一邊的。如果我玩火自焚了,你會不會幫我?”“對不起,Hadrian,這個問題要到時候才知道,我現在什麼都不能回答你。
我隻是不希望看到你完危險的遊戲,把所有的人都卷進去。”這一會我沒有回答他肉麻的情話,隻是理智的告訴他一個我做事的原則。“我隻問你,幫不幫我。”但是他卻堅持起來,非要問個結果。我對著他,頭開始隱隱作痛。看到他任性起來,我就扛不住,覺得這個人怎麼就能像全世界的人撒嬌呢。他難道真的不知道這樣非常非常的為難我,可是我又無法拒絕他。我簡直從來沒有拒絕過他,這個人在我這裏堪稱無往不利。我起身,拿起自己的手袋,他夾著煙,抬頭望著我,充滿期望,我隻能說:“我會。”“謝謝。”他瞬間裂嘴笑起來,仿佛陽光一下子傾泄出來,我無法逃脫。早上提前去了辦公室,秘書鬼鬼祟祟的躥進來。
一抬頭,看見那個小姑娘,還是碩辰介紹過來做秘書的,會好幾國語言,是個能幹的人。我還是不習慣辦公室裏見不到碩辰,我想我一定是得了林碩辰依賴症。已經把他轉到瑞士的醫院去,可是還不見清醒過來,偶然會醒過來一時半刻又睡過去。簡直成了半個植物人,我都不敢再去探望他,他漂亮的身體已經開始萎縮,多可怕。她把咖啡放在我桌上,“老板,有心事?”“哪有?去幹正經事吧,我今天還去見碼頭那邊的幾個老板,想著就頭疼。以前這些事情都是碩辰一一去幫我搞定的。”“辰哥一定沒事的,他這個人閻王不敢收,上帝不敢要。是個禍害。”她笑兮兮的安慰我。
我綴一口咖啡,問她進來有什麼事情,她卻把一個黑色的紙袋子遞給我,小小巧巧的,精致得很。她補充一句,是裴少爺送過來的。我一聽就腦子充血,斷了這麼長時間的聯係,他終於想起我來了。我都被自己這樣強烈的反應給嚇到,仿佛又感覺到雙膝發軟。她出去以後我才拆開袋子。一張邀請函,一個首飾盒。我有點莫不著頭腦,不知道他是不是又有什麼麻煩惹給我,現在喬一俞的電話都追到我家裏來了,我一個頭兩個大,尤其是知道了貨是他動的,更是提心吊膽。真是沒有心思來陪他玩遊戲。袋子裏是一張土地拍賣會的邀請函,看時間就在下個星期。我小心翼翼的把首飾盒打開,一隻小巧的戒指。
一塊美洲方鑽,但並不誇張,嵌在玉帶似的指環裏。樣式簡潔又好看,中間襄著細細一絲玫瑰金做點綴,恰倒好處。我取出來,看見環裏刻著我和他的英文名字縮寫。這是婚戒……哈,這個混蛋,連求婚都省了,直接送來戒指做數。真是讓人火大,但是我還是豪不猶豫的就把戒指套在左手無名指上,剛好合適。戒指盒裏還有一張名片大小的紙片,我拿出來,看見裴啟翰龍飛鳳舞的字:李孝敏,十年前我對你就一見鍾情了。短短一句話,那些再熟悉不過的法文,像是點著了一樣,燃得一片焦灼。愛如深淵。原來還有這麼霸道的求婚,我今日算是見識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