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我想,其實我們,應該好好來說說於末的事情。”他扔出一個夠分量的炸彈。從重逢到現在,他是第二次談到於末。“裴啟翰,我不知道我們之間還有什麼恩怨,除了於末這件事情。而且當初好像是你得勝而歸,現在何必和我一個女人計較。我知道我惹不起你,躲難道也躲不起麼。你別太過火,給大家一條活路。狗急了也會跳牆,兔子急了也得咬人。”我盡量的放低姿態去應付他的蠻橫和霸道,心理莫名的煩躁不安。“我平生第一次被人這麼小看啊,李孝敏。”他把煙頭彈出窗外,怔怔的看著我。那口氣卻有些變味,我琢磨不出他要表達一個什麼意思。這時候的他一點沒有戲耍我的樣子,反而是一反常態的認真。
我們就這麼僵持著。“你究竟要談什麼?於末的事我們還有什麼好談的?”我決定不跟他耗下去。反正怎麼都不可能討到便宜,不如直接進入主題,看他要說什麼。“這件事情好像是我們之間最大的恩怨,我和你的關係如今這樣也是被這件事情搞成這樣的。你說我沒有什麼好和你談的。李孝敏,你回避的時間也不短了,不管你對於末是個什麼感情,我們之間是不是應該為這個事情做個了斷……”他微牽嘴角,有一抹說不出來的冷淡和嚴肅。我還是被他稟烈的氣勢一震。不管他裴啟翰是不是黑道的太子,不管青幫的勢力有多大,我都沒必要去得罪他。
但是這個事情更應該理解成我和他的私人問題。畢竟,感情是最私密的問題。我和他的位置是平等的。但是於末的事情是我的曆史中灰色地帶,對他,我必須雪恥一戰。誰能想象我在十八歲的時候感情輸給一個男人是多麼打擊的事情。現在這個打擊我的男人還回來與我討論戰後問題,我真不知道自己是作了什麼孽。其實沒有多思考,我知道再反複掂量下去估計我已經摔門而去。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我決定做一回徹徹底底的商人。既然他要談,我就陪到底,看他要耍什麼花樣。“我也不知道究竟要怎麼跟你說……”他不耐煩地揮了下手。我挪動一步,靠在就近的一張床邊,摸索出根煙,點上。
等著他裴少爺消化現狀,開口談他想談的於末。終於要談及當年的問題了,這個圈子兜了八年了吧,我暗中算了算。確實差些日子就整整八年了。我們還真是能折騰。一個比一個狠。彼此不放手,愛都消失了,恨還那麼真切的蔓延。燒得大家都遍體鱗傷。“坐下來說說於末的事。Hadrian,這是我第一次主動問你吧?”我再次把話遞到他的嘴邊。“好像是。我也太久時間沒提起這個人的名字了。”他也顯得心平氣和,仿佛剛才那個煩躁的人不是他一般。“你們也分手兩三年了吧,他現在好嗎?”不過我預感著不怎麼好,和裴啟翰分手,能有什麼好下場。於末也是感情豐富的人,一旦被傷了,他也不是能堅強愈合的人。“沒想到,你我都已經不愛他了。不過他對你到是,到死都念念不忘啊。沒想到吧?”“到死?他怎麼了!”我腦子裏突然啪的一根弦斷了,有點呼吸困難。“怎麼,你還真的沒去調查他?還真是對他徹底撒了手。他死了,兩年多前。”裴啟翰一臉風輕雲淡,像在說一個無關緊要的人一樣。我卻聽得有些恍惚,那種被人掐著脖子的感覺迅速竄了上來。於末死了,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