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罷,有人比我還要急切,臉色都變了,柔弱無力的靠在椅背上,撐起上身試了好幾次都起不來身,跌坐在椅子上,期期艾艾的說著:“婆婆,也不知怎麼的,這身子越來越沉重,怕是月子裏著了風,也怪倩蓮命不好,親生爹娘早早的去了,連個教導人都沒有,不知月子裏忌諱,俊兒還是煩勞婆婆帶著吧,我這身子說不得隨了老子娘是個不長命的,就是親閨女鈺姐兒也還是早早離了我為妙!”
王氏看著媳婦高挑的身材,麵色紅潤,根本就有力氣,當自己是瞎子似的,癱在椅背上,不倫不類的做派,真是犯嫌,開口就是怒喝:
“呸!呸!菩薩莫怪!莫怪!生俊哥兒的時候我就沒教過你月子裏的忌諱,還特地請了長工錢婆子照料,何況自個的身子自己都不知道愛惜,還指望著別人天天啥事不幹,時時盯著你,老婆子我還沒那嗜好,可憐的鈺姐兒啊,小小年紀就糟了嫌,親娘都不待見了喲!俊哥兒你有力氣養著,不避諱,鈺姐兒還是個喝奶的娃娃,平日有季娘子帶著,犯著你什麼事!行了!別跟我這耍心眼,玩這些個虛頭巴腦的,好壞老婆子還瞧得出來!”
王氏疾言厲色的說了一通話,坐在椅上裝柔弱的顧倩蓮一句話也插不進去,頻繁的和銀月使顏色,銀月跟老僧入定似的,紋絲不動一聲不吭,隻是餘光中看我的眼神帶著和善,估計實心眼的丫頭也是想讓我過去西院的吧。
王氏不鬆口,顧倩蓮也無計可施,隻得同意:“婆婆,鈺兒也是媳婦肚子裏生出來的,哪有不疼的道理。”話一轉,掉頭吩咐,銀月抱著我出門。
祖母王氏不管我聽不聽的懂,語重心長的說著:“鈺兒啊,祖母這也是為你好,倩蓮總歸是你親生母親,日頭長了,就有感情了,若是不好,祖母還在呢。”在有什麼用,你能知道私底下顧倩蓮是如何對我的嗎,算了兵來將擋水來土掩吧,不過也不止我一人難受,瞧瞧
這話一出,顧倩蓮走路都僵硬了,反正也不是給我的警告。
花園的小道上,剛剛說話還帶喘的顧倩蓮健步如飛的在前頭走著,和剛剛分明就是兩個人,估計祖母早就識破了,才讓她帶著我的吧,銀月抱著我也不敢走太快,唯恐碰到石子坑窪什麼的,自己摔跤無礙,可抱著小小姐摔倒了,就糟罪了!
“銀月,腳底灌鉛啦,走的這麼慢!”原本去討公道的顧倩蓮,敗性而歸,牙癢癢的帶回了沈雅君的女兒,氣的腳底生風似的急走,等緩過神來,發現貼身丫鬟銀月被自己甩出了一大節。
“夫人,您月子還沒有坐完,不能走這麼快!”銀月見前頭主子走的太快,說話時雙目圓瞪,氣急敗壞的模樣,止不住勸言。
“你個死丫頭,主子是什麼身體狀況,你還不曉得!要你有什麼用,還抱著她做什麼,趕緊送到奶媽那邊去,見著就心煩!”銀月原本是沈雅君母親蕭氏房中的粗使丫頭,也是沈府的家生子,當初自己求上門,蕭氏給自己的陪房丫頭,跟了自己四年左右,老實巴交的,在宋府跟就一個燒火的老娘,門房的哥哥,諒她也不敢瞎說。
銀月無奈領命收拾了些小孩子穿的衣物,來到了季氏的偏院,季氏為人勤快幹淨,原本積攢了不少灰層的屋子,打掃的一塵不染,再安置上自個家帶的衣物被褥,鍋碗瓢盆,溫馨又有愛,朝暉倒情願一直和季奶娘住著。
銀月說明來意,季娘子怎敢不從,本就是當人家奶娘來的,照顧好孩子才是正理,接過孩子就囑咐銀月回去,孩子交個她放一萬個心,喂奶青哥兒都是排後的,聽到這些,銀月安心回了西院。
等等。。。季奶娘手中拿的是什麼!為什麼她會有這個!原本朝暉和青哥兒頭靠頭的睡著覺,看到季奶娘放下手中的繡活,整理著嬰兒的衣物,發現裏麵有個非常漂亮的香囊,五彩的穗子,花樣繁縟,精巧細致,不由得細看,細碎的陽光透過窗格流瀉而進,點綴在香囊上,折射出絕美的光環,這!這不是母後魏家才能染出的丹碧色,弱水三千,舉國上下也隻母後配穿的顏色,旁人是沒有資格的,除非母後恩賜,王孫貴胄,百年世家也隻得到寥寥一些,後來母親因病過世,父皇幾乎不準任何佩戴此色,都快絕跡的東西,為什麼會出現在我衣物裏,難道是母後在天有靈放心不下,借著香囊陪伴於我,不會那麼簡單,小小村落,就算我大元敗了,染色之術也不可能流通的那麼快,是人人都可以擁有的東西,況且丹碧色也不是那麼容易就可以染出來的,衣服是從顧倩蓮那邊送過來的,莫非和她有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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