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過南苑,管家聽到了顧陰和章瑾在書房裏你一言我一語的討價還價,輕捋了捋一撮微長的胡子,跟身後的小廝道:“去給瑾小姐做些好吃的,給少爺做他最喜歡的鬆糕。”
“是,管家爺。”
僵硬的握著筆,飽蘸墨水的毛一碰到宣紙便軟了下來,墨暈染開來,將原本不大的字變得又肥又大,中間的空隙細的比針還細,就差變成一整塊墨漬了。
“啊,這麼筆怎麼這麼難用啊,虧你們能寫出那麼好看的字。”章瑾抱怨道。
“把心靜下來。”冰涼的手附在她溫熱的手背上,絲絲涼涼的,很舒服,不過因這雨天有些陰涼,所以她不禁打了個寒噤。“冷?”附著的手趕忙鬆開,問道。
“沒事,有茶。”熱茶入喉,燙得齜牙咧嘴。
冰涼的手掌輕輕地握住了她纖細的脖子,看她燙的難受,又好氣又好笑,目光落在她腰間的鈴鐺上,問道:“喜歡鈴鐺?要不要給你訂做一對腳鈴?”
“腳鈴?就是套在腳踝上,走路時發出聲音的那種?”
“嗯,你不是喜歡那種聲音嗎?如何?”給她帶上腳鈴,一是能討她喜歡,二是能讓自己知道她在府中,不會突然間消失。不過……她能同意嗎?難道發覺不出我的意圖嗎?
“是啊,謝謝大哥……”
竟然沒發現……
目光落在麵前的窗戶,雨還在下,望著淅淅瀝瀝的雨,章瑾怔怔出神,腦海中不停地回響著一首歌,不自覺的唱了出來:“臨安初雨,一夜落紅,春水凝碧,斷雁越澄空,揮袖撫琴七弦玲瓏,蘆葦客舟,雨朦朧……”
“這是什麼歌?”顧**。
“啊?我唱出來了?”臉頰緋然,有些羞澀:“臨安初雨,是不是唱的很難聽啊?”
“還好。接著唱吧,你多半也不是那種喜歡讀書的女子。”顧陰笑道。
“哦,那年竹樓,惘然如夢,纖指紅塵,醉影笑驚鴻,皓月長歌,把酒臨風,傾杯暢飲,盡長虹……”
“說到酒……要不要來杯暖暖身子?”顧陰溫言問道。
“酒?算了,我酒量很差呢。”章瑾苦笑,一雙剪瞳劃過一絲黯然:“酒不醉人人自醉,心底壓了那麼多的事,怎麼能輕易的醉呢?”
“你有心事?”見她惆悵,顧陰擔心道。
“人生在世哪能沒有煩心事呢?狹路相逢勇者勝,溜門撬鎖地鼠勝,我才不怕呢!”一掃陰鬱,章瑾笑道:“喝,今天心情好,小酌一杯!”
“不怕醉了?”顧陰見她時愁時笑,有些奇怪:“酒量若是不好,就不用喝了。”
“不練練永遠都不行,你就不怕哪天王爺把我灌醉了,從你身邊偷了去?”僅僅是一句玩笑話,卻讓顧陰瞬間變了臉色,那隻冰涼的手猛地抓住了她的胳膊,透過衣服傳來冰冷的感覺。
“不許和他喝酒!”顧陰喝道。
章瑾吃痛,輕呼一聲:“大哥,你,你這是做什麼啊,好疼啊。我隻是開玩笑啊。”
“開玩笑也不行。”發覺自己失態,顧陰鬆開了手,寒聲轉柔:“不許再開這種玩笑了。”
“嗯,”章瑾失落的點點頭,忽然仰起頭道:“但是酒量還是要練的。”
聞言一窒,驀地大笑了起來:“好,我一定會將你練成酒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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