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皇宮裏,全然不知在自己府上,章瑾拿著雞毛當令箭,帶領著下人們上山挖野花。眼前金碧輝煌,青磚紅瓦,處處都有人煙,處處都透著威嚴,處處都暗藏殺機。
守護著皇宮已有七年了,空有一身武藝,卻無法上陣殺敵,守在禦前固然重要,但是自己學武並不是為了守護一個人。握著冰冷劍鞘的手緊了緊,顧陰收回眺望著遠方的眸,轉而向禦書房走去。
“皇上,宮內一切平安,請皇上放心,屬下告退。”每天上朝時伴君側,下朝時巡宮內,當所有的地方都沒有問題的時候,便回到禦書房,向皇上告辭。
“嗯,有勞顧愛卿了。”溫和的聲音,儒雅的龍顏,舉手投足間與生俱來的威嚴遮不住文質的謙和。“對了,顧愛卿最近是不是遇到了什麼好事?”如此問道。
“屬下愚鈍,請皇上明示。”顧陰暗自疑惑,恭敬道。
“沒什麼,隻是覺得愛卿跟以前不大一樣了。”模棱兩可的回答敷衍了疑惑的顧陰,皇上抿嘴輕笑:“嗯……就像是有了牽掛之人一樣。”
“皇上您說笑了,屬下告退。”不冷不熱的回應著,顧陰退出了禦書房。
在顧陰走後不久,進宮與皇上對弈的張天煊走了進來,看到正在批閱奏折的皇上,張天煊很自覺的走到了一旁的椅子上,靜靜的等待著。
“來了也不說一聲,外麵的人到底是幹什麼吃的。”抬頭一見身旁不遠處坐著一個人,皇上無奈道。
“是我不讓他們通報的,怕打攪了皇兄。”張天煊親自倒了杯溫茶,笑道:“休息會吧,來,下棋。”
“好啊。”麵對最小的皇弟,皇上朗目溫柔:“還是你記掛著朕,其他的人都躲著朕,就你還知道進宮陪朕下棋。”
“替他們做什麼?他們心裏隻有權位,那有什麼親情。”不滿皇上提起其他兄弟,張天煊淡漠道:“哼,皇兄好心念及兄弟情,他們卻不謝恩。”
“好啦,”手執墨玉棋子果斷的落在黃玉刻成的棋盤上,皇上微笑道:“該你了。”
“皇兄,該你了。”白玉棋子輕輕落在墨玉棋子的旁邊,張天煊回之一笑。
熏香嫋嫋,玉棋清響,皇上不經意間提起顧陰的轉變,讓張天煊的心思棄棋而去。
多久不見你了呢?是否還在生我的氣?隻是想讓他難堪而已……以前認識的女子,知道他是王爺後就變得恭恭敬敬,或者用盡心機比自己寵幸她們。隻有這個女子不同,隻有她還敢跟自己想普通朋友一樣聊天,玩鬧,甚至是吵架。得不到的就是最好的,迷戀著不同的自己有什麼錯?
“在想什麼呢?”額頭微微一痛,回過神來,看到皇上正在饒有興趣的看著自己,偷襲的手還在眼前沒有收回。
“沒,沒想什麼。”張天煊尷尬道。
“你輸了。”最後一子落下,滿盤皆輸。“心不在焉,莫非被人勾住了心智?”本是一句玩笑話,卻不料道中了心事。
“被一個野丫頭教訓了,心裏不舒服。”張天煊苦笑著揮手,亂了那輸得很慘的棋局。
“不會吧?你可是我湫灤國的王爺啊,居然被一個野丫頭教訓了?幹得太好了!”皇上朗聲笑道:“若有機會,一定要見見這個讓一向是欺負別人的王爺吃虧的姑娘。”
“算了吧,如果被她看上皇兄了,那我玩的機會都沒有了。”張天煊連連擺手勸阻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