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人看著地上那幹癟的手臂,一時間竟然說不出話來,所有人的心思都在飛快的思忖,這到底是什麼?
四舅爺彎腰拾起那幹癟的手臂,還捏著自己的脖子,劫後餘生的看了看,眯起眼睛,放在鼻尖嗅了嗅,頓時熏得急忙抖手扔掉。
“什麼玩意,這麼難聞!”四舅爺對著那幹癟的手臂踢了一腳,將其踢到角落裏。
王天風嚷著要看,蹲身看了幾眼,用手指點了點,“怎麼這麼像那東西......”
“什麼東西?”我問道。
王天風抱著手臂,看了看那洞眼,彎腰探頭伸進去,真是夠膽大的,瞅了半天,一隻屁股在外麵扭來扭去的,然後抽出頭看向我們,凝神憂色的說:“你們小時候有沒有聽大人講,晚上不要隨便出門,會被野人吃掉,尤其是山村的地方。”
黑子連忙點頭說:“有,我就是山區長大的,那時候村裏的老人經常這樣說,我們都以為是嚇唬小孩子的。”
王天風搖搖頭,豎起兩根手指點指,“非也非也,確有其事,而這吃人的家夥不是別的,正是它。”說著,語氣加重的伸手一指地上的幹癟的手臂。
“它?”
眾人驚奇,且聽王天風的下文。
王天風輕咳,捏著拳頭放在嘴巴, 一幅老道沉沉的樣子說:“沒錯,依我看,這東西不是別的,正是那吃人的人猴!一種在鄉下山區不多見的生物,喜陰好濕,食人內髒腦液,其力大無窮,成年後的人猴,可以單手托舉百斤的重物,所以追捕正常人不在話下,而且其思維介於10--15歲的人年齡之間,一般很少出沒人群裏,對於墓穴來說,就是它們的巢穴。”
聽完王天風介紹,大家心裏一陣唏噓,這人猴還真是不一般,而且看王天風的樣子,似乎剛才那家夥就是人猴。
“你怎麼知道的?光憑這一隻斷臂?”我問道,捏著下巴看向地上的斷臂。
“沒錯,人猴還有一個特點就是斷肢殘體落地即枯槁,而且它們可以通過尋找人體來嫁接自己的斷肢殘體,你懂什麼意思嗎?”王天風對著我們瞄了幾眼,露出很不好的笑容。
我心裏一顫,這人猴還可以嫁接,那剛才它掐住四舅爺的脖子,豈不是少了頭?一個沒有頭的人猴在這地下的墓陵裏到處行走,尋找頭顱嫁接......
光想想,我就胃痛,一陣顫栗,這地下墓陵還真是無奇不有,應有盡有啊。
“那接下來該怎麼辦?”我問道,因為我們本來是要穿過密道去那另一間的丹藥房,現在突然被打斷了,所以大家心裏都有些擔憂之色, 這人猴要是從暗中發動襲擊,豈不是代表我們中有人會失去頭顱,然後看到人猴的身體上架著熟悉的麵孔對我們打打殺殺。
“走,先不管這個,先穿過密道看看,大不了再折返。”四舅爺沉聲,捏著八字胡輕聲道。
眾人點頭讚同,危險的地方我們還是少點好奇,常言道好奇害死貓。
幾人慢慢地離開這洞眼,朝著前麵進發,不一會兒就穿過了密道,頂開上麵的封住的青銅蓋兒,隻有四舅爺和小哥先出了去。
上麵傳來喊聲,“沒錯,是爐鼎,不過上麵的爐鼎蓋還是蓋著的,我們沒法打開。”
聽這意思,四舅爺和小哥身在爐鼎內,而我們三個還在下麵的密道裏,仰頭看著上麵,完全不透光,我想到了先前的爐鼎蓋兒是九龍扣扣住的,這樣不從外麵打開是沒辦法打開的。
“打不開,我們就打道回府吧。”我朝著上麵喊了一句。
突然,我的衣角被人急促的拉扯,我轉頭一看,是王天風麵色驚恐的看著我,指著身後。
我扭頭看去,發現黑子正對著那後方的密道,而透過這裏可以看到那處被砸穿的洞眼,而此刻,一個雙肩從洞眼裏探進來,一隻手臂帶著一隻半斷 的大手膀推開厚實的石牆,沒有頭的人猴!
當下我就認出了,因為那東西卻是沒有頭,隻有脖子還有肩膀,而且那脖子還不是的噴出血液,那半斷的手膀,沒錯正是小哥砍斷的。
那人猴從洞眼裏爬進了密道,摔在地上,然後踉踉蹌蹌的站起來,高大的身軀,確實和猴子很像,碩大的腳掌踩在地上,身軀上長著毛,黏黏稠稠的,還有不少的抓痕。
我頓感不妙,屏氣凝神看向上麵,拽住四舅爺的腳踝,對著四舅爺打手勢。
四舅爺跪在上麵的爐鼎內,探下來頭,當看到那人猴的時候一驚,又縮了回去,和小哥嘀嘀咕咕的商量。
而下麵的我們三個,緊緊地貼著牆壁,看著那人猴一步步艱難的向著這邊走來,脖子上不斷的噴射出血水,濺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