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富家子弟怎麼了?(1 / 2)

青衣女子拿著買好的棉襖走出了“衣冠天下”的店門,她抬起纖細的右手隔著單薄的衣衫,輕輕的撫摸著胸前的玉佩。這是古家的身份見證,下次再來拜訪時就把它佩戴在身上,若是他認得出來,那麼應該就是父親當年的故友,那麼就可以知道一些父親的故事,這是多麼令人期待的一件事啊!

待得出門之後,她才發現門外的木樁上已空空如也,自己的馬竟然被牽走了。秀眉微皺,青衣女子的眼裏閃過一抹冷凝。

她記起了自己在和“衣冠天下”的中年人交談時,似乎聽到了馬的嘶鳴聲,隻是那個時候自己在想其他事情所以才沒注意到而已,沒想到光天化日之下,還有人如此膽大。

青衣女子準備往南去追,因為按照她聽到馬鳴的方向應該是在南方,出城的方向。

一列二十人左右的官兵突然衝了出來,青衣女子下意識的後退了半步才穩住身形,而後又似乎意識到自己的動作太大了,瞬間變得平靜無比,若無其事的看著一群官兵從身前經過,往南門而去。

看著一群官兵消失在視線中,青衣女子才往南門而去。看這些官兵的樣子似乎在抓人,隻是不知道是誰了。青衣女子微微釋懷,反正不抓自己就好了,其它的事就與自己無關了。

青衣女子出了南門之後才施展輕功去追自己的那匹馬,大道的旁邊並未有新的馬蹄印,偷馬賊極有可能是沿著大道南下了。

青衣女子施展輕功追了快有半炷香的時間還沒追上,於是一頭鑽進了大道旁邊的樹林裏。她來時就是經過這條路進的城,路上聽說過樹林裏有條小路,從樹林中走隻有大道上一半的路程。

半柱香後她穿出了樹林,重新上了大道,然而卻不知道那個偷馬賊是在前方還是已經落在了後方。就在她考慮繼續往前追還是在這裏等待的時候,後方傳來了馬蹄聲。

青衣女子一扭頭就看到了自己的那匹正在飛奔的棗紅色大馬,嘴角悄然勾起一抹溫暖的笑容,一如遇到多年未見的好友,不需要千言萬語,一個會心的微笑就足夠了。

“嘶——”一聲馬鳴,棗紅色的馬停在了三丈遠的地方。一個身穿絳紫色綢緞長袍的男子呆立在馬上,他在看到前方那個青衣男子的笑容是竟有一瞬間的失神,所以一個順手就勒停了馬。他覺得心裏有些亂,於是自我安慰:“一個大男人怎麼會被男人迷住呢?一定是錯覺!一定是錯覺!”

稍稍整理了那有些荒唐的心緒,男子驅馬前進,想要近距離看看那個“青衣男子”為何會讓自己失神。

坐在馬上的男子,感覺馬兒似有靈性一般,如他所願停在了青衣男子的身前,他當然不知道眼前的“青衣男子”就是這匹馬的主人。他低頭觀察“青衣男子”而“青衣男子”此刻也仰起頭望著他,眼裏噙著一絲戲謔與嘲笑。坐在馬上的男子驚訝於自己看到他的眼睛時,竟然真的覺得自己似乎真的做錯了什麼似的,有一種類似愧疚的感覺。

直到看到坐下的馬兒,將頭在“青衣男子”身上親昵的蹭來蹭去時,他才有所醒悟。而後在心裏默念著:“這該不會是他的馬吧?上天啊,怎麼會這麼巧碰到馬的主人啊?”他以為自己隻是恰好碰到了馬的主人,而不是馬的主人親自找上來的。

而“青衣男子”此刻卻開口了:“看你的打扮,不像是一個會偷馬的賊啊?”聲音清冷,甚至還帶著一絲笑容,但看在馬上的人眼裏卻似乎有著滿滿的嘲笑。

男子聽到“賊”字險些抓狂,但還是用一個深呼吸壓了下去,他微笑著說:“請你注意一下你的措詞,說誰是‘賊’呢?”雖然他在微笑但是著實被“賊”這個字氣的不輕,連話中都帶上了一些咬牙切齒的味道。

“撲哧”一聲,“青衣男子”終究沒忍住,笑了出來。這個偷馬賊怎麼這麼好玩啊!偷了別人的東西還不讓人用“賊”字。而且,竟然因為別人的一個字就被氣成這副模樣了,真是沒見過這樣有趣的賊啊!

不過她轉而一想,眼前的男子,樣貌、氣勢皆屬不凡,著一身絳紫色綢緞長袍,頭冠金栟,腰間的玉佩即便不是極品也定然不差……這樣的人怎麼會偷一匹馬呢?難道說,他身上的東西都是偷來的?想到這裏她就釋懷了,這可真是做賊心虛啊!偷了別人這麼多東西,難怪害怕別人說他是“賊”了。

“我說小賊,膽子還不小啊?大白天就幹起偷雞摸狗的勾當了?”“青衣男子”調侃著說。

“說誰是‘小賊’呢?我肯定比你大!”男子看眼前的人揪著“賊”字不放,有心想要岔開話題。

“比我大?好啊,說說你多大吧!”“青衣男子”一邊撫摸著馬脖子一邊和馬上的人鬥嘴,似乎沒有把他趕下來的意思。

“庚戌年四月,你呢?”男子很認真的報上了自己的生辰,也興奮於終於能讓眼前的這個馬主人不再糾纏於“賊”字上了,所以語調中帶上了些許放鬆和高興的意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