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海洋將最後一杯啤酒一口氣喝完,舒服的長長舒了一口氣,抽了一張循環餐巾紙擦了一下嘴巴,招過老板來付了帳。順手戴上生化防毒麵具,有些熏熏然的走到了飯店的隔離間。在隔離間裏將空氣整個換了一遍,等門一打開,一股濁浪就撲麵而來。大氣到了現在已經汙染的不像樣子了,如果出門不帶這種生化防毒麵具就會被空氣中的汙染物質嗆得鼻涕橫流,時間久了,還會得肺部的疾病,因此出門必須要帶上防毒麵具才行。雖然民間要求立法由官府來設置公共空氣裝置,可是現在大明帝國的內閣正在改組,哪裏有時間管這些事情。
趙海洋才從州學畢業沒多久,是數百萬新畢業的秀士中的一員,現在正在一家企業中做一個小小的銷售員,本來是工人家庭出身的趙海洋,雖說心思靈活一些,但仍對這些充滿銅臭味的工作有些生疏,工作成果很是讓人不滿。今天又在客戶那裏碰了一鼻子灰,下午回到公司,又被掌櫃冷語刺激了一番,再想到自己讀書時借錢莊的錢,不禁情緒低落,心灰意冷。到了晚上,趙海洋也是形單影隻的自己一個人,便來到出租屋附近的小飯店花了幾十文裏喝了一頓悶酒,喝完之後,便有些搖晃的往外走去。
外麵的天色有些暗,完全看不見月色,也不知道幾點了,他掏出自己的千裏音看了一下時間,已經是下醜時了,一般這麼晚,很少有人在外麵晃蕩。趙海洋嘟囔了兩句,向自己租的房子方向走去。
這裏原本是一片工廠,不過經濟開發之後,城中的房價日益高攀,使得租住的成本都很高,一些才進入社會的年輕人們都會租住郊區的房子。在這種消費的刺激下,這邊的工廠都拆遷,做成了地產,同時也賠償給原來的雇工一些經濟補償,或者以較低的價格提供一些福利。因此地段很偏,居民很窮,夜生活也很少,一路上趙海洋半個鬼影都沒看到。
忽然在趙海洋麵前的半空中,裂開一道亮紫色的縫隙來,還發出放電般滋滋的聲音,似乎有什麼在拚命的往外擠,但是顯然它被這看起來就不像善物的縫隙給卡住了,半天沒有接觸強光的趙海洋被閃了眼,用手半遮在自己麵前,忽然一聲炸響,一股熱浪襲來,趙海洋被直接掀翻,手上也是一痛,猛的被撞在路邊的圍牆上,一下子讓他的酒也醒了一半,那紫色的縫隙也漸漸的消失了。趙海洋驚慌的打量了周圍,發現並沒有什麼奇怪的東西出現,似乎隻是憑空這麼一響而已,也沒有人注意到。他趕快拍了拍身上的灰,心裏有些惴惴不安,但又因為才喝了酒,一腦子的漿糊,來不急細想便急匆匆的走掉了。
趙海洋租住的這家,就是一處原本雇工的家,家主人已經在一場工傷事故中死去,家中隻有一對母女,母親李阿姨生病長期臥床,女兒黃月琴州學醫科三年生,但是卻休學專門照顧母親。可以說,這一家子的生活費用,幾乎都出自趙海洋的租金。不過是套二的小房子,趙海洋住一間,那對母女住一間,廚房客廳和衛生間都是公用的。平時趙海洋也會多給她們一些錢,日常的一些夥食也包給他們了。
趙海洋掏出電子鑰匙,盡力不讓自己弄出聲音來,可是半夜裏很靜,才被驚嚇一下,他開門的那嗶的一聲還是很刺耳。在大樓裏的換氣室出來,趙海洋有些疲憊的摘下自己的生化防毒麵具,走到電梯裏,一直坐到頂樓,他打開門,看到廚房裏還有一絲燈光,他並不想驚擾黃月琴母女,便輕輕的關上門,躡手躡腳的往自己的房間走去。這時廚房裏走出一個女孩,正是那女兒黃月琴,長相很是一般,一點妝都沒有畫,甚至在這個美女泛濫的時代裏,看起來太過樸素,有些土。不過是五官端正,又有一股少女醇正的氣息,還有些吸引力。
趙海洋壓住自己的慌張和異樣,清清嗓子輕聲問道:“還沒睡啊。”黃月琴顯然剛才是在廚房裏看書。她總是這樣,雖然已經休學了,但是仍舊沒有停下自學的腳步,她計劃著考一個護士執業資格,好在母親病情好些的時候,能夠在社區醫院裏兼職,補貼家用。她的頭發被簡單紮成馬尾,撩了一下有些散亂的劉海,身上穿著睡衣,披著外套,看來是安撫她母親睡著之後,又起來的。
黃月琴有些小驚慌,似乎是剛才看書太投入了,又見到趙海洋似乎喝了些酒,精神狀態也有些不穩,隻得小聲說道:“啊,是趙哥啊,我也不知道你晚上吃飯沒有,給你燉了湯,還熱著呢,喝些吧。”
趙海洋搖搖頭說:“我已經吃過了,把湯收起來吧。我準備洗洗就睡了。多買些補品給伯母補補身子,錢不夠就跟我說。”黃月琴臉上一紅,有些無措的說:“謝謝趙哥。”接著有些拿不準主意該怎麼做,借著昏黃的燈光,趙海洋看到黃月琴沒有穿胸衣,兩顆突起有些明顯,那形狀也很誘人。
趙海洋深呼吸了一下道:“你去學習吧,不打擾你了,早點休息。”黃月琴點點頭,又回去看書去了。趙海洋回到自己房間,將外套脫掉之後,靠在門上狠狠的舒了一口氣,又靠著門慢慢滑了下來。他從來不是一個喜歡古怪東西的人,但是偏偏今天發生的事情實在難以解釋,再加上他還喝了些酒,多麼希望剛才一切都是幻覺啊。趙海洋低下頭仔細的檢查著自己的手掌,當時在外麵的時候沒有自己看,那樣疼了一下讓他自己心裏也懸吊吊的,不知道中了什麼招。不過在燈光下手上一點傷痕都沒有,而在趙海洋感覺到疼痛的地方皮膚下,卻不知什麼時候有了一抹突起,他摁了一下,有些硬,還顯出一絲不正常的紅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