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翔天抿著嘴想了想說:“你說的也有幾分道理,不過,我是下鬥的(盜墓的),不防著點,搞不好吃飯的家夥就沒了,你千萬別在意。”
小林正茂輕咳幾聲,不在意地說:“應該的,多留個心眼兒,多留條活路,這樣做是正確的。我不會那麼小心眼。還是說說我們合作的事吧。”
雲翔天低著頭,撚動著手裏的酒杯,過了好長一段時間,才抬起頭說:“坑是我踩的,兜裏的料怎麼掰(算賬)?”
小林正茂皺了一下眉頭說:“你的意思是說,那東西是你發現的,咱們怎麼分成是吧?”
雲翔天搖搖頭,看著小林正茂說:“不是,我是說,倒鬥的料是砸響炮(盜出的陪葬品,論件算賬),還是托鍋端(先說好價錢,破墓後,裏麵的東西多少與他無關)。”
小林正茂的眉頭展開了,他可以百分百的相信,他麵前這個假扮成侯三的雲翔天就是個盜墓賊。他雖然從北平來,但是,到了臨平後,日本軍方就為他找來了一個盜墓賊,為他詳細的講述了這一帶盜墓者的黑話和規矩。他幾次假裝聽不懂,實際就是在試探雲翔天。
小林正茂笑了一笑說:“侯老弟是怎麼想的?你是想聽砸響炮呢,還是想要托鍋端?”
雲翔天心裏笑了,他暗暗鬆了口氣心道:“這小鬼子,終於咬穩鉤啦。”雲翔天在來臨平前,他曾經聽跟別人盜過墓的戰士說過,無論是跟誰談陪葬品的生意,盜墓賊都隻說黑話,即便是生意做不成,都不會正常說話。隻要和對方正常說話,對方就會產生懷疑,絕不會和你冒險做這生意。
雲翔天卻裝作驚愕地說:“黃老板,看來你是在耍我。”站起來就要走。
小林正茂伸手拉住他說:“侯老弟,別激動嘛?你能懷疑我,我就不能探探水(試探對方)?咱們做的這生意,總不能還不了解對方,就托盤子吧(把底細交給對方)。”
雲翔天氣餒的坐了下來,雙手一抱拳,重重的歎了一口氣說:“黃老板你的海深得很(心機深),我顯底啦(我服啦)。”
雙方再次坐下,雲翔天和小林正茂二人各懷心機,都在努力地把對方引進自己的陷阱。雲翔天將計就計說:“不行,我還是要托盤端,省的麻煩。要不免談。”
小林正茂心想:“傻小子,你要怎樣都可以,隻要你把我們帶到地方,破開墓穴,你的命也就到頭啦。你要求的條件再高到時候都是白搭。”他假裝想了一下說:“你打算要幾把(幾萬大洋)?”
雲翔天一伸手說:“不多,五把(五萬大洋)。”
小林正茂露出驚訝的表情說:“你瘋啦,竟然獅子大開口要五把,最多三把。”
雲翔天哼哼一笑說:“五把,我是一點沒多要,如果你認為底漏(不值那沒多錢)。單飛吧(各走各的)。”
小林正茂臉上露出一絲奸、笑,一閃而沒,他一咬牙說:“我回去再問一下掌眼的,你等我的消息。”
小林正茂心滿意足的走了,他對自己這次的表現非常滿意,他感到他的上司由美子小姐肯定也會滿意。盜墓者的鼻子,已經牽在自己的手中,成功不過咫尺之遙。
雲翔天看著小林正茂離去,他心裏很清楚事情成了。他回到房間,看到雪萍坐在靠窗口的地方,王海仍然坐在原來的位子上,淚流滿麵,雙眼哭得通紅。雲翔天不忍心的說:“雪萍,怎麼搞的,王團長怎麼還在流淚?”
雪萍笑意燦燦的說:“這與我有什麼關係呢?是王團長想自己的媳婦了,才哭的。”
雲翔天瞪了她一眼說:“就知道胡鬧,一會為我準備一副,我隨時可以讓小鬼子尿尿的藥。還有給王團長解藥。”
王海冷哼一聲說:“我就不信會有隨時讓人尿尿的藥。”
雪萍嘻笑著說:“看來王團長死活都是不信我。”她端起一杯水遞到王海的手裏說:“你敢喝了它嗎?”
王海冷冷一笑,沒有說話,端起水杯一飲而盡。他根本就不相信有人會控製自己的尿尿時間。
雪萍看著王海倔強的樣子說:“對不起,王團長,我的手這次有點狠了,你走不到門口就會尿褲子。”
王海猛地感到尿意澎湃,急忙站起,雙手捂住某個位置,向外衝去,沒走到門口,一陣熱乎乎的液體打濕了他的雙手,他心中不僅大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