秀珠滿意地笑了笑說:“嗯,可以了,你捏吧。”她坐在老人的對麵,右手托著下巴,全神貫注的看著老人手裏捏著的泥人,一動也不動。
老人捏好泥人,秀珠小心翼翼的接到手裏,高興地左看右看,然後對雲翔天說:“給錢,雙份的。”
老人接過錢連聲道謝,待雲翔天離開不遠。老人用蒼老的聲音,唱起了纏綿婉轉的歌:“拿一塊泥,捏倆泥人兒,一個是你,一個是我,將咱倆一起打破,用水調和,再捏一個你,再捏一個我。我中有你,你中有我。”
雲翔天聽老人唱著管道升的《我濃詞》不禁回頭多看了一眼。秀珠也看了老人一眼說:“唱得真好,裕兒哥哥,你知道他唱的是什麼嗎?”
破風刀搶著說:“誰聽不出,這老頭就是有毛病。把個泥人捏完了,再打破,打破用水調和再捏,這不發神經嗎?”
秀珠伸手打了破風刀一巴掌說:“破風刀,你還真是個破才,我看再好的意境,讓你三言兩語也能破壞的,讓人啥心情都沒有。”
王七也搖著頭說:“你呀,破風刀,真是狗嘴裏吐不出象牙。這麼好的歌詞,讓你糟蹋的一文不值。”
雲翔天苦笑了一下,他不想讓秀珠掃興,就說:“這是一首元代管道升的詞,說的是男女浪漫情愛的事,一直以來倍受青年男女的推崇。珠兒剛才讓老人做的就是這個意思,你中有我我中有你,不離不棄,忠貞不渝。”
秀珠高興地笑了,破風刀卻瞪大眼睛說:“大隊長,你好有學問啊。我越來越佩服你了。”
王七故意逗破風刀說:“哦,這麼說你原來很不佩服大隊長,是不是?”
破風刀急忙分辯道:“你胡說,我什麼時候說不佩服大隊長了,你別血口噴人。自從大隊長揪出黑虎寨奸細的那一刻起,我就對大隊長五體投地。對了,你就是當時的那個奸細。怎麼還想給小鬼子當奸細,挑撥我和大隊長之間的關係。”
王七被揭了傷疤,臉都紅了,他又著急又難為情地說:“刀子,怎麼提起那陳芝麻爛穀子的事啦,我不就跟你開個玩嗎,你至於這樣?”
秀珠開心地笑著說:“怎麼樣,王大哥,蔫了吧。你這叫偷雞不成蝕把米,賠了夫人又折兵。”
破風刀睜著大眼急呼呼的說:“珠兒小姐,話可不能亂說,別說我沒養雞,就是我養了雞,王大哥偷幾隻,我也不會讓他把夫人賠給我呀。”
幾人聽後捧腹大笑,秀珠白了破風刀一眼說:“沒說王大哥偷你的雞。”
破風刀更急了,他說:“沒偷我的雞?沒偷我的雞,就更不能讓他把夫人賠給我啦。”
幾個人笑得直不起腰,破風刀慢慢地向前走了幾步,背著手裝作很有學問的樣子說:“周郎妙計安天下,賠了夫人又折兵,對吧,當我傻瓜呀,我逗你們的。”說完大笑起來。
雲翔天等人卻傻了,愕然瞪大眼睛看著破風刀,沒想到竟讓他給耍了。
一陣女子急促淒厲的呼救聲傳來,秀珠扔掉手中的泥人,飛撲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