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被她的胭脂味嗆得不禁皺起眉頭,一位俊俏的小後生說:“去去去,離遠點,我們是來喝酒的,不是,不是那個什麼來著。”
老鴇子嘻嘻一笑說:“喲喲喲,這還害羞呢,還沒見過世麵吧?這一回生,二回就熟了。保管你來一次,就這一輩子都忘不了。怎麼樣?我把姑娘給你喊下來?”
後生剛要說話,樓上卻傳來了打鬥聲。二人為了一個姑娘,互不相讓,拚死搏殺。老鴇子顧不得剛來的三人,招呼著打手,衝上樓去。當她安排著把兩人扔出門外時,剛進來的那三個人已經不見了。她懊悔的搖了搖頭說:“晦氣,哪來的這兩個瘟神,攪了老娘的好生意。”
剛來的三人是雲翔天帶跟秀珠和顏雪,他們趁著剛才梁大勇和隋三喜製造的混亂,偷偷的溜進了夜來香的房間,夜來香背對著他們,正看著窗外,開門聲也沒有讓她回過頭。她卻輕聲地吟誦著:“商女不知亡國恨,隔江猶唱後庭花。”
雲翔天聽了心中一震,顏雪卻不屑說:“好雅興啊,到了這個地步,還商女不知亡國恨,隔江猶唱後庭花呢。你知道什麼是亡國之恨嗎?”
夜來香回過頭,眼中猶自帶著淚花,可滿臉都是笑容,她慢聲細語地說:“我一個連臉皮都不要了的人,吟唱這首詩,實屬不該,讓諸位見笑了。那諸位想聽個什麼曲呢?”
她淒楚動人的神態語氣,讓顏雪不禁產生一絲好感,她說:“既然你有這種想法,為什麼不離開這裏?還要作踐自己。”
夜來香淒然一笑說:“離開?怎麼離開?大爺說笑吧?天地之大可有我容身之處?”
秀珠不耐煩的說:“跟她費什麼話?直接綁起來藏在被窩了的。我們是來辦正事的,不是跟她來談心的,動手!”
雲翔天一把拉住秀珠說:“姑娘好像是一肚子的委屈,說來聽聽。”
夜來香淡淡一笑說:“還是你先說說吧,你讓人製造混亂,趁機帶著兩個女孩子溜進我的房間,是何居心。不會是就為了把我綁起來藏在被窩裏吧”
她的話讓三人大吃一驚,秀珠拔出藏在背後的手槍,頂在夜來香的頭上。可她並不驚慌,輕輕的推開秀珠的槍,轉身坐在椅子上,慢條斯理地說:“這東西在這沒用,不稀奇。你想要的話,我床下還有兩把,一並拿去玩吧。”
顏雪看了雲翔天一眼,雲翔天點了點頭。顏雪果真在夜來香床底的一個木盒中,找到兩把南部十四式手槍。她驚訝的拿到雲翔天麵前。雲翔天接了過來,他平靜地問:“姑娘,你究竟是什麼人?”
“跟你一樣,殺鬼子的人。”她從桌子上的煙盒裏取出一顆煙,放在嘴裏點燃後,悠閑地吐出一個個煙圈說。
雲翔天也坐了下來,拿起煙盒看了看說:“軍統的還是中統的?”
夜來香噗的一聲笑了,她說:“你為什麼不問我是不是八路?難道隻有他國民黨會殺鬼子?”
她這話到讓雲翔天吃了一驚,他不動聲色的問:“你是八路軍?”
她歎了一口氣,情緒低落地說:“唉,別問了,你們還是快走吧。嶽高軒馬上就要來啦,你們殺不了他。我不想看著你們死在我的麵前。”
秀珠不服氣地說:“為什麼?他長著三頭六臂?我就不信我們殺不了他。”
夜來香看都不看她一眼說:“他倒是沒長三頭六臂,可是他有四個殺人不眨眼的保鏢,寸步不離的跟著他。要不然他會活到今天。”她說的輕鬆,臉上卻結了一層霜。
雲翔天嘴角一挑,輕聲說道:“隻要姑娘配合,殺他易如反掌。”他把計劃說了出來,夜來香撫掌一笑說:“這個主意太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