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星辰看了眼空空，小聲問道：“寧飛成功的可能性有多大？”
“按照他現在的身體素質，不足一成。”空空說道。
“一成？”蕭星辰的臉色也有些變了。
他知道，融合聖龍血脈的危險係數很大，但是卻沒想到，成功的可能性竟然會微乎其微。
“他知道嗎？”蕭星辰深吸了口氣，平複著自己此時的心情，說話的聲音都有些顫抖。
“你覺得我會不告訴他嗎？”空空苦笑了一聲。
“這倒也是，不過這也正常，他要是認定了，誰都改變不了。”蕭星辰蹲在地上，歎了口氣，“我們現在還能做什麼？”
“做什麼？”空空仔細想了想，說道，“為他祈禱吧，這也是我們現在唯一能做的了。”
兩個人說話的時候，寧飛已經徹底的瘋狂暴走了。
他沒辦法將自己體內的那股能量趕出去，隻能拚命的活動著身體，雖然這也起不到能緩解他體內疼痛的作用，但是除了這樣，他也不知道自己還能做什麼了。
“啊！”一聲怒吼，飛舞的雪花，仿佛都受到了動蕩，被一股無形的力量所拉扯著，最後被卷入了無形的隧道中，有規律的飄動著，卻久久沒有落地。
火！
就是一團火！
一團在內心深處拚命燃燒無法熄滅的火，自己的血液仿佛變成了汽油，內髒被火焰烤的熾熱，隨時都會炸裂開一般，身上的每一條神經，每一塊骨頭，都在燃燒著。
他的喊叫，歇斯底裏，他的五官，都扭曲在了一起，麵容猙獰可怖。
空空和蕭星辰都有一種頭皮發麻的感覺，他們不是寧飛，他們不能切身的體會到寧飛此時所承受的疼痛，但是，就光憑著寧飛此時的喊叫，他們都感到心悸。
“血脈的融合，是非常殘忍的。”空空說道，“將每一塊骨頭，每一根神經，甚至是每一滴血液都從身體裏剝離開，然後在重新融合……可能過一會，他就會安靜下來了。”
“安靜下來？你是想說，等一會寧飛就不會像現在這樣這麼痛苦了嗎？”蕭星辰的臉色稍微緩和了一下，小聲問道。
空空搖了搖托：“不，我的意思是說，等一會他就能習慣這種疼痛了。”
蕭星辰：“……”
看來，情況並不是自己想象中的那麼好。不過，欲戴王冠必承其重，既然寧飛想要融合聖龍血脈，那就一定要付出，沒有人可以做坐享其成，這就是真理，隻是蕭星辰覺得，寧飛付出的有些太多了。
如果換做是蕭星辰的話，他仔細想了想，覺得自己肯定不會做出這樣的嚐試，先不說過程是如此的痛苦，而且，成功的可能性還是微乎其微的，哪怕自己以後隻能做一個普通人，一輩子都不能修煉，他也絕對不會邁出這一步的。
這就是他和寧飛之間最大的差別，現在他也開始慢慢明白，為什麼寧飛能達到現在的高度了，很多人都是隻看到寧飛現在所得到的一切，但是他們卻從來都沒有想過寧飛為了他現在得到的一切，到底付出了什麼。如果他們真的知道了，或許也不會羨慕寧飛了。
一分鍾的時間，對於寧飛而言，都是一個世紀般的漫長。
他的嘶吼聲，越來越響，蕭星辰和空空都擔心寧飛現在的聲音會不會引起雪崩。
每一片雪花，剛剛落到寧飛的身上，就會立刻變成水，然後，又迅速被蒸發。甚至空空和蕭星辰站在這裏，都能感覺到熱氣撲麵。
“嘶……”寧飛的衣服忽然燒著了，最後變成了灰燼。
他的頭發，他的眉毛，也都被燒的幹幹淨淨，身體赤紅一片。
寧飛赤身站在雪地裏，他的腳下，冰雪也在慢慢融化。
“火氣攻心了……”空空深吸了口氣，“如果寧飛能扛下來，堅持下來，這就算是成功一大半了。”
蕭星辰沒有接話，他的眼睛依然死死盯著寧飛。
時間過的很慢，不單單是寧飛這麼覺得的，蕭星辰和空空也同樣這麼認為。
忽然，寧飛的身體跳了起來，然後，一個猛子紮進了靈泉水裏。
激起一片浪花。
“嘶嘶”聲音響著，就像一塊燒紅了的鐵塊，被扔進了水裏一般，整片靈泉，都升起一團白霧，可見寧飛身上的溫度到底有多高，可不一樣的是，寧飛隻是少了毛發，皮膚通紅，卻沒有受到任何損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