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經那碩大宏偉壯觀的門戶已經淪為廢墟,天梯也殘缺不全,矗立在天梯之上的建築物皆是化作殘垣斷壁,連一個人影都沒有了,隻剩下大戰後所遺留下來的慘烈景象。
從那些被摧毀的建築物來看,便是能夠清晰的感覺到當日兩宗對決的激烈戰爭。
這一幕令龍翔雙眸充血,頓時泛起了一陣血紅的光芒,嗜血的氣息瞬間席卷全場,方圓十裏的飛禽走獸都被驚得四處飛竄。
畢竟這慘烈的景象算是他間接導致而成,如果不是他當初膽大妄為,洗劫斷封山的資源,噬風宗也不會有借口對梯雲宗出手,說到底,罪魁禍首就是他自己啊,這讓龍翔怎能不自責?
沉重的腳步踏在被鮮血浸染成褐色的土地上,龍翔每一個竅血中的龍元都不安的躁動著,如果不是他拚命克製,恐怕早就爆發出來了吧。
偌大的一片廢墟中稀稀落落躺著一具具屍骸,濃鬱的血腥味以及腐臭刺激著龍翔的嗅覺,這令他淚腺發酸。
帶著沉重的心情在這片廢墟上緬懷了良久之後,正當龍翔準備離開此地之際,一個熟悉且又帶著幾分恐懼的聲音在某一個角落裏響了起來。
“你是誰?為什麼到這兒來?”
龍翔順著聲音的源頭望了過去,那是一個少年,身上還穿著破舊的梯雲宗外門弟子的服飾,腰間懸掛著一柄折斷的佩劍。
此人麵容清秀,消瘦的麵龐上沾滿了灰塵,一頭黑發蓬亂,滿是汙垢,儼然一個乞丐樣,但就是這樣一個麵容,卻讓龍翔眼眶濕潤了起來。
“李飛,我是龍翔啊,你不認識我了?”
龍翔激動的大叫道,一個箭步衝到了李飛的身邊。
“龍翔?你...你是龍翔?”
李飛先是疑惑,隨即才露出了一個恍然的表情。
“你怎麼回來了?現在這裏已經是噬風宗的天下了,你趕緊走吧,永遠別再回來了,梯雲宗已經不複存在了,宗主戰死了,眾長老和師兄弟們死的死降的降,現在的噬風宗如日中天,我想報仇都不能,隻有守著師門等死!”
李飛大吼著,臉漲得通紅,誰都能夠清晰的感覺到他體內的怒火以及那種無力感。
沒有實力就是如此,有些事想去做,卻是有心無力,那種感覺非親經曆而不可體會。
龍翔一手排在他的肩膀上,示意他冷靜一點兒。
“放心吧,我會讓噬風宗付出代價的。”
“你?憑什麼?別說隻有我們兩個人了,就算是全盛時期的梯雲宗也不會是噬風宗的對手,報仇根本無望。”
李飛頹廢的一屁股坐在了地上,不停用拳頭狠狠砸著堅實的地麵,低沉的咆哮著,如同一頭發狂的野獸。
龍翔並沒有急著跟他解釋什麼,而是詢問起了其他人的下落。
隨後李飛告知他,梯雲宗上下除了那些投降被俘的人還有一部分逃出生天,不知去向,至少沒有生命安全,這個消息到是讓龍翔欣慰了不少。
兩人交談至黃昏時分,龍翔也並沒有急著去噬風宗,雖然他現在堪比地武境八重的強者,但是噬風宗主王淵也並非是省油的燈,他自己的實力達到了地武境七重不說,單單是他座下的那些長老以及弟子就是一股不小的力量,單槍匹馬殺過去,無疑是自尋死路。
傍晚時分,李飛已經在廢墟上沉眠,龍翔抬頭望了望漆黑夜空中的那一輪皎潔的明月,臉上閃過一抹冷笑。
他悄悄走下天梯,離開了梯雲宗,獨自一人朝著噬風宗的方向急速掠去,黑夜中隻能感覺到一股涼風穿梭在空中,如同幽魂鬼魅一般,蹤跡難覓。
噬風宗山門外,龍翔禦空而行,本想直接不動聲息的飛進去,可他突然意識到萬一這周圍被布下了攻殺大陣怎麼辦?觸之即死,就算他是靈界師也萬不可大意。
悄然降落在山門前,隻見門口有兩個弟子把守,皆是天靈脈巔峰,如今這樣的貨色給龍翔提鞋的資格都沒有,很顯然,正門才是最好的突破口。
寂靜的黑夜中,某一時刻響起了兩道利刃劃破空氣的聲音,兩人應聲而倒,斷絕了聲息。
拔掉了兩個眼線,龍翔並不遲疑,連忙閃身進了噬風宗內,雖然是傍晚時分,但周圍還是有不少弟子在閑談或是練功。
不過這些人當中最強者也不過地武境二三重而已,龍翔若是將自己的氣息隱匿起來,非天靈境的強者不可察覺,所以基本上沒人察覺到周圍有什麼異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