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子宜也毫不客氣,踢回去的一腳力道不輕:“臭烏鴉嘴!大清早的,別觸我晦氣!”她把頭發一攏,熟練地用皮筋紮作一束,鏡子都不看一眼就走了出去。
便便早就醒了,用它的嘴巴啄著陽台上的玻璃門,“嘎嘎”地叫。路子宜光著腳跑過去,一開門便便就搖著屁股走進來,朝楚雲的方向奔了過去。路子宜早知道這丫頭已經不姓“路”了,朝著它和一臉得意的楚雲揮了揮拳頭。最後,路子宜還是好心地幫便便倒了滿滿的一盆清水,用的是楚雲冰箱裏全外文的依雲,這才爽快了一些。
楚雲沒有吃早餐的習慣,隻是把咖啡豆放好,煮起咖啡來。路子宜咬著依雲的瓶口找了麵包出來,一頭躺到沙發上麵:“我下周跟公司請了三天假,會在家裏呆五天。”
“為什麼?十一不是放七天假嗎?”咖啡的香味彌漫開來,即使外麵還粘乎乎地下著雨,屋子裏麵馥鬱醇香。楚雲把路子宜的腳挪到一邊,坐到沙發上來閑適地翻開雜誌。
“陶白海醫院裏忙,十一前請假還簡單些,十一假期裏最多也隻能請出來兩天假來。反正我公司裏沒什麼事兒,就由我將就著些唄。”路子宜把腳丫子擱到楚雲的大腿上麵,趴在沙發上,把手探到地毯上逗便便玩。
楚雲看著她白白嫩嫩的腳掌,一隻手直接包了上去:“陶白海、陶白海的,叫得是越來越順了。”楚雲的掌心溫度偏高,握得路子宜渾身一個激靈,眼神濕潤地轉過頭來。楚雲履身上去,輕輕壓在她的身上,嘴唇在她的臉上、頸背遊離,“真香!”
路子宜扳住楚雲的頭,迅速攫住他的嘴唇,狠狠吸吮一口後又迅速地逃開:“楚大俠,昨天還黯然神傷的,演技也太好了些吧。”
楚雲不甚在意地看她跑去廚房,自己枕著手躺了下來:“也好,早些回去也早些回來。本大俠最近寂寞得很!”
“伊~”路子宜被他說得渾身疙瘩都站了起來,一杯咖啡端到茶幾上就又彈開幾步,“寂寞就找你們家SAMMI、LILY唄。”
楚雲張開手臂把她掏回懷裏,扣住她:“還是你好!又能暖床還可以當哥兒們喝酒聊天,人生得一知己,足矣足矣!”
路子宜突然溫順了許多,攀著他的手臂看著茶幾上的咖啡。深褐色的液體像麵光亮的鏡子,裏頭兩個人的倒影小而清晰。她用指尖把自己剛剛端過來的咖啡杯輕輕推開,回頭認真地看著楚雲:“以後別空腹喝咖啡,傷胃。”她隻是稍微一掙,楚雲的雙手就空了出來。她站起來,把便便補到楚雲懷裏,“雖然我答應你,要幫你應付秦沛琪,但是如果順利的話,我想我這次帶陶白海回去後,很快就會結婚。楚雲,最愛你的人隻有,也隻能是你自己。”
這是頭一回路子宜這麼連名帶姓地叫他,“楚雲”,正兒八經的,清清冷冷的。
楚雲的臉上有十秒鍾,一點表情都沒有,隻是一雙黑曜石一般的眼睛直勾勾地盯著路子宜。路子宜也淡淡地回視他,咖啡的香氣在兩個人的鼻尖浮動,雨滴的聲音在兩個人的耳邊輕響,便便仰起頭“嘎嘎”兩聲。
楚雲低下頭去,伸手把茶幾上的咖啡送到嘴邊:“丫頭,婚不是那麼好結的。有時候,比談戀愛還難。”
路子宜不明白這人突然冒出這麼一句是什麼意思,楚雲從不在她麵前提“結婚”兩個字的。他一直是“情聖”,遊戲花叢或者執著舊情,卻從不曾提及“婚姻”兩個字。
可路子宜也並不是看重一紙婚書的人,這句話隻是聽過作罷,奪過楚雲手裏的咖啡,塞了片麵包進他嘴裏:“大俠,別把我的話當耳邊風了!傷胃!”
楚雲笑笑,一隻手張開攤到沙發靠背上,一隻手捏住路子宜塞過來的麵包一角,細細嚼起來:“這次回去,別太傷神了!”
路子宜甩甩手,大無畏地講:“上回五一回家都沒好好休息,這次一定呆滿五天再回來!”
便便在沙發上攀著楚雲的大腿爬上去,衝著路子宜“嘎嘎”兩聲。楚雲拍拍它的腦袋,望著路子宜深深淺淺地笑。
但願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