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一個陰沉的下雨天,香燭靜靜燃燒著,一片哀戚之聲。
能不哀傷?
叱吒風雲一生的將軍如今便是了無聲息的躺在那一張狹小的棺木裏。
紅月麵色哀戚的替華臨擦拭著遺體,替他整理衣冠。淚水一滴兩滴的落下,她又慌亂擦去。
“不能哭!”是的,她不應該哭的,戰死沙場,一生守護人族是將軍的心願,她應該為將軍達成心願而高興的。
她努力讓自己笑一笑,可是一點都笑不出來。
最後她還是放聲大哭了,“將軍你這一生是無愧於天下了,可你是否有想過我?怎麼會留我一人?沒有你,我該是多難熬啊。
我知道將軍你是怪我被惡人蒙騙,錯怪了櫟兒,才這樣把我一個人留下的。可是我現在知道錯了,將軍我知道了,櫟兒自始至終都沒有想害過我,都是我錯怪了她。
將軍我真的知道了,你信我一次,不要留我一人,黃泉之路漫漫,等我。”
她努力壓抑著情緒,替華臨最後再整理好衣冠。然後看見那不遠處的柱子,閉上眼,狠狠的撞了上去。
“母親。”華若齊一來便是見到這番景象,急切用靈力製住紅月的動作,阻止了她的自殺之舉。
被阻止了的紅月,什麼都不說蹲下身子,哭得歇斯底裏。
華若齊狠狠的斥責著相隨而來的華若櫟,“你為什麼要在開戰之前救醒父親,你明知父親的性子,知道魔族來犯,一定會上戰場的。你這分明就是要害死父親,逼死母親,你怎麼會這麼狠毒?”
華若櫟連眼神都沒有給他一個,徑直越過他,點了幾隻香燭插上。剛剛閉上眼,耳畔便是另一道沙啞的聲音響起。
“住口!齊兒,她是你的妹妹,你的親妹妹,你怎麼可以這樣想她?之前,之前是母親錯怪櫟兒了。可是現在你也不能將所有的罪責都推到櫟兒身上,你怎麼可以這麼不明事理!”紅月嗬斥華若齊的話倒是讓華若櫟有幾分意外。
當然她隻是意外,其他什麼感覺都沒有。
“母親,你看她現在對我們不理不睬的樣子。人家根本不想認我們,也許富貴了,她就想推開我們這些累贅。我剛剛的話也不是沒有道理……”
“啪!”清脆的聲音響起,成功止住了,華若齊即將要說的話。
紅月的眼眶還是紅紅的,臉上一片嚴肅。司影死了之後,她便是徹底清醒過來了。她很清楚將軍最在意的是華若櫟這個女兒,現在華若齊在將軍麵前這樣對待自己的親妹妹,怎麼能讓將軍安息?
“清醒一點,說的都是什麼胡話,快和你妹妹道歉。”紅月的麵上極為嚴肅。
這個時候,華若櫟清冷的聲音響起了,“不必了,我在這個世上已經沒有親人了,都死了。所以我沒有什麼哥哥,不用道歉。今天,我隻是來見父親最後一麵的。你們既然有家事要解決,那我就先離開了。”
華若櫟走得很瀟灑,也不管他們聽完之後是什麼反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