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言離開了煙雨閣之後,獨自一人在路上走著,感受著冬的氣息。那令人心寒而身冷的氣息,在雲陽這座有著兩百多年曆史的城市裏遊走著,仿佛一個獵人,在觀察著自己園子裏的獵物,隻要哪一個沒來得及躲起來,那麼‘砰’的一聲,你就去見閻王或者去見西方的上帝了。
路上來往著不少形色匆匆地行人,西橋地下住著一些流浪的人,陸言心生不忍,想要去接近並幫助他們,卻被他們遠遠地躲開了,陸言摸了摸鼻子,難道自己真的那麼見不得人嗎?既然如此,那就不打擾你們了,等著‘獵人’來吧!我又不是什麼救世主。陸言帶著一絲對生命地漠視,離開了髒而混亂的西橋。
西橋以東有一片街區是原火線幫的地盤,這會火線幫幫主為了逃避警方的追捕,也不知道逃去哪了,一言堂以西橋為界接收了火線幫的勢力。火線幫幫主的父親,原火線鎮鎮長正在接受著人民的審判,這是自古以來不尊法律或者知法犯法者的宿命。想到這裏,陸言摸摸鼻子,看著自己身前的火線鎮政府,好像自己也是個違法者啊!隻是不知道自己什麼時候會迎來法律的仲裁,自從第一、二代大雲國領導相繼逝世之後,國內的黑勢力組織略顯抬頭,其中也包括了一言堂,隻是一言堂要走一條不一樣的路,僅此而已。
回到尋尋樓,陸言被肖瀟拽回了陸言辦公室內置的休息間,昨晚肖瀟一晚上沒睡,這會都有了黑眼圈。兩人大眼瞪小眼的瞪視了許久,陸言伸出手去摸肖瀟的臉頰,心疼地說道:“肖瀟,昨晚怎麼沒睡好啊?”
“你還知道回來嗎?這都幾點了?說,昨晚上去哪裏了?”肖瀟用手指狠狠地點了一下陸言的額頭,陸言沒有一點生氣,肖瀟這麼問自己,那是在關心自己,陸言越發的愧疚了。
“肖瀟,我不值得你這樣對我。”陸言說道。
“什麼不值得?我都決定跟你了,就不會反悔。”肖瀟說道,不過剛說完,臉色就變了:“不對啊!你這話裏有話啊!是不是做了什麼對不起我們姐妹的事情?”陸言苦笑不已,女人的直覺真不是蓋的,這麼快便反應了過來。
陸言硬著頭皮點了點頭。
“好啊!陸言,我問你,是家花香還是野花香?”肖瀟抱著手臂問道。
“當然是家花啊!”陸言一臉肯定地說道。
“那你還去碰野花?你不怕得病嗎?”
“我,那也不算太野嘛!”
“好吧!不算太野!不算太野?你說的難道是她?”肖瀟感覺到自己腦子不夠用了,那個讓全雲陽男人自卑的女人,竟然和陸言,好吧!雖然她隻有十八歲,可是這算什麼?據陸成龍的說法,這兩人根本就是叔叔和侄女的關係,這讓肖瀟有些不能接受,哭著關上門,便衝了出去。
陸言傻傻地呆在休息室裏,他知道這種事情一說出去,自己就會完蛋,果然如此。不過,幸好小潯還能原諒自己,此刻的陸言就像是在大洋裏找到了一塊陸地,總算沒有完全失去希望,但總歸還是有些遺憾,隻是不知道當雪兒聽到這個消息,會是什麼反應。
此刻,陸言不知道的是,周潯這會和閻雪聊得正嗨,聊得也就是陸言昨晚上的事兒。對於女人而言,男人永遠難有什麼秘密,除非那個女人真傻了。
“肖瀟,肖瀟!你這是去哪啊!”陸成龍正從外麵進來,被肖瀟一推,一屁股坐到了地上,手裏的牙簽一震,戳破了嘴裏的皮,即使這樣了,還是耽誤不了陸成龍耍嘴皮。等到肖瀟已經消失了,陸成龍才慢悠悠地爬了起來,嘴裏念叨著:嘿!準是老大扒灰回來了,不知道我老姐被扒得咋樣了,問問去。
陸成龍抱著看戲的態度走進了陸言的辦公室,見陸言正坐在休息室的沙發上發呆,便笑嘻嘻走了進去。
“老大,這是咋啦?昨晚上做多了,這會做不動了?”陸成龍很沒良心的將肖瀟的離開,歸咎到了陸言和她的某件事情上,隻是陸成龍不會出去亂說,這點道德還是有的,更不會去扒灰,那種事情一旦被陸穎發現,陸成龍肯定會被閹掉,陸成龍曾經見過這麼一檔子事,陸穎手下一小弟扒了上司的灰,在其他組織或許會遮掩著處理,但陸穎在征求了屬下的意見後,把那家夥給先閹後殺,煙雨閣的風氣也因之一束,那件事給陸成龍留下了不淺的後遺症。
“你來做什麼?怎麼不在煙雨閣呆著?”陸言上挑的眉毛往上一挑。
“狐王手下,見過老大!”陸成龍麵色一整,收起了嬉皮笑臉地模樣。
“你到了康雲手下?”陸言疑竇頓生。
“你看這個,昨個晚上我把康雲那家夥給灌得暈暈乎乎的,他給我簽了聘用製,我現在正式成為他的禦用小智囊了,看看,看看,這可是他的親筆簽名嗎?嘿嘿!”陸言一腳踹了過去,剛才還在得意地陸成龍,靠著牆壁回過頭委屈地看著陸言。
“你這是在胡鬧,你能做智囊嗎?你要是給我幫你姐姐把紅樓管理好了,我就讓你做智囊,否則沒門兒。”陸言一把將那什麼聘書給撕了。
“老大,老大,您消消火,您消消火,實在不行您找我姐泄火去,這不糟踐人嗎,這不!”陸成龍欲哭無淚地看著一地的碎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