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期間,許尉妙語連連卻不失分寸,直聽得張欣眉開眼笑,立時便對這個挺拔利落並且英俊有禮的準女婿中意的不得了。
趁著張欣去廚房洗水果的時候,安禾湊到許尉身邊兒在他腰間用力扭了一圈兒。
“說,你到底來幹嘛的?”凶巴巴的小眼神兒。
“想媳婦了,來看看你,不成啊?”一邊說著,許尉就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在安禾的側臉上偷了個吻。
“嘖……”安禾又羞又窘,對著許尉的腦門兒就是一巴掌。“你你你給我注意點兒時間場合!”
“中國人民解放軍紀律條令裏可沒有這條。”許尉一牽嘴角。
“別鬧。”安禾在他手背上輕輕拍了一記:“到底怎麼回事兒啊……”
還未待許尉開口,安禾家中的門再度被打開。
方才到家的安政臣從外麵進到家中。
“就是這麼回事兒。”許尉極輕地在安禾耳邊說了一聲,下一刻便站起身來迎上了安政臣的目光。
“安叔叔。”許尉身子筆挺地望向安政臣道:“您好。”
望著眼前這個幹淨利落的身影,安政臣點點頭:“來了啊。”
安禾這才明白,原來竟是父親安政臣一早兒對許尉下達了前來報道的命令。
於是,對接下來的進程,原本並沒有心理準備的安禾倒也真談不上有過多意外。
“你們二人隨我來。”
在熟悉的書房裏,安禾第一次與安宇之外的人並肩站在其中。
“X軍區傳來的消息是……你依舊拒絕調離特種大隊。”安政臣緩緩抬眼,深沉的目光方落到許尉的麵容之上。
“是。”眼簾輕動,然而許尉的口中仍舊是連一絲猶豫都不曾存在。
“嗯。”安政臣沉吟一聲,威嚴的目光朝著安禾的方向略略一帶又轉回到許尉的身上:“都道軍人以服從命令為天職,上麵對你下達了調令,為什麼不肯?特種兵的光環,就這麼讓你放不下?”
“在成為一位特種兵之前,首先,我是一位軍人。”麵對著對麵安政臣那壓迫意味十足的目光,許尉依舊不卑不亢道:“對我而言,特種兵與兄弟部隊沒有差別。我拒絕調離特種大隊不是因為我有意違反——而是我不希望自己是因為個人問題而被調離。”
“這麼篤定?”安政臣微微挑眉。
“是。”許尉的聲音沉穩而有力:“我不是一個自大的人,但身為特種大隊的一份子,我清楚我的隊伍依舊需要我的存在——在X軍區特種大隊,依舊有我未完成的事情。”
一字一句,字字錚然,句句清晰。
然而本該替許尉捏把冷汗的安禾此時卻止不住的嘴角上揚。
因為,眼前的這個他,才是真正的許尉。
便是這樣的許尉,才配得上做她安禾的男人!
“你不怕,我拒絕你與安禾的婚事?”安政臣依舊是一副沉靜的模樣:“你的結婚報告,還沒有批吧?”
說著便是別有意味的深深一瞥。
“特種兵的身份不會影響我與安禾之間的感情。”許尉緩緩開口道:“相反,正因為我是特種兵,正因為我會參與到那些不時會危及生命的高危任務中,我才會更加珍惜我們之間的關係,同時也擁有更加堅不可摧的覺悟。”
“你的覺悟是什麼?”安政臣微微虛起眼睛。
“在執行任務的同時也竭盡全力保護自己與家人的生命安全。”許尉錚錚開口。
“那麼……你要怎麼樣來讓我相信你能做到這一切?”安政臣瞳孔深深地瞥了女兒一眼,又望向那個周身上下仿佛都遍布著光芒的年輕人。
“我以生命起誓。”
這一刻,安政臣終於欣慰地輕闔了下眼皮。
良久,那幽深的目光徑直投向了安禾的眼中。
“安禾,爸爸問你,如果所有的情況都與我們之前的討論無異,你可還願意?”
眼波流轉,帶著些許淚意卻依舊清亮無比的眸子朝許尉的麵容之上定定一瞥,再轉回來時,安禾揚著一抹淺笑對父親堅定開口道:“我願意。”
仿佛終於了卻了一樁心事一般,安政臣微微點頭,輕聲對那二人道:“你們的婚事,我同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