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25章(1 / 2)

“別看了……也不怕抻著脖子。”許尉略有不滿地瞥了眼身旁的人。

一步三回頭的安禾這才不情不願地轉過頭來。

“哎,你還別說……”說著安禾捅了捅身邊的許尉道:“林子那小身板兒可真帶勁兒……德牧我也不是沒見過,這麼有精神勁兒的它還真是頭一個……你看能不能跟趙大哥說說,讓我給他領回去玩兩天……”

“做夢呢?”許尉毫不留情地駁回了安禾異想天開的提議:“天兒還亮著呢,大白天的撒癔症是不?!”

“幹嘛啊你……”安禾嘟著嘴不樂意道:“吃槍藥了啊?!”

“你當林子跟你一樣啊?”許尉斜了眼安禾道:“它是軍犬,它也有自己的職責所在!都跟你似的無組織無紀律那還不亂了套了?!”

“嘖嘖……”安禾邊搖頭邊上上下下地打量著許尉道:“少校同誌,我不過就那麼一說,你也不過就那麼一聽,這動輒就上綱上線兒,這點可不好。”

“不然呢?連著多少天都沒見著了,好不容易見一麵吧……好家夥,瞅都不瞅我一眼。敢情用冷暴力這招兒懲罰我呢?”許尉半哀怨半感歎道。

“怎麼的,扛不住了您倒是趁早吱一聲啊……”安禾的語氣有點兒怒:“男未婚女未嫁誰還礙著誰了是怎麼的!不滿意您盡管放聲,我還就有那個眼力價兒,最不喜歡耽誤別人。”

諸位瞧瞧,這還沒怎麼著呢倆人就掐起來了。

說到底,不是因為別的,根本原因就是彼此雙方太在乎。

因為在乎,所以哪怕是隻有一丁點兒的火藥渣滓也能“膨——”地一聲炸響滿地。

“怎麼的了這是,我不過就那麼一提怎麼還真跟我叫上勁了啊?”許尉微微皺眉,伸手就過去想要環住安禾的肩。

“啪——”正在氣頭兒上的安禾毫不留情地打掉了許尉的手,許尉不依她也不饒,到最後,掙脫不得的安禾竟然一個招子就直奔許尉而去。

“哎、哎!怎麼回事兒?!動起手了還?!”一旁傳來訓練歸來的戰士們的竊竊私語。

“我說,眼下這……是個什麼狀況?”恰巧路過此地的狂風撓著頭皮一臉詫異地望向安禾與許尉的方向。

“額……真人對打?”邊兒上的宋岩挑著眉毛道了句。

“你怎麼不說是街頭爭霸啊你!”狂風很鄙視地看了宋岩一眼。

“爭什麼爭……人家兩口子的事兒你瞎摻和個什麼勁兒啊!”說著宋岩望著那二人的方向微微一笑道:“你還不了解頭兒的個性啊?安軍醫可是他放在心尖兒上疼的人,就算真的打起來,那吃虧的也肯定是頭兒啊。”

果不其然,許尉雖然嘴上不慣著安禾,但手下卻是連一半兒的架子都沒使出來,待到安禾打累了,他隻悶聲地長臂一舒,片刻的工夫已將安禾牢牢地圈在了懷裏。

對待像安禾這樣軟硬不吃的女人,既不能慣著也不能嗆著,唯一的辦法就是等到她氣消了再適時出手。

身為特種大隊的優秀骨幹,少校同誌早已把這點吃得透透的。

這叫什麼?

出色的偵查能力!

知己知彼方能百戰不殆,這絕對是千百年來流傳下來的真理!

午後黃昏,兩道頎長的身影遠遠地倒映在特種大隊並不能算是平整的地麵上。

安禾靠著許尉,難得安分地輕輕依在他的懷裏。

不自覺地伸出手,安禾有一搭無一搭地擺弄著許尉修長好看卻並不白皙的雙手。

漂亮的骨架,漂亮的膚色,漂亮的形狀。

然而在那雙手之上除了有常年握槍形成的硬繭,遍布著的還有無數道細小而斑駁的傷痕。

擦傷、割傷、燙傷……甚至還有被子彈擦過的痕跡。

完全不難想象這個人一直生活在怎樣的驚心動魄中。

安禾極輕地歎息,修長細致的手指就那樣輕輕地觸摸著許尉那星星點點的傷痕。

似乎這樣就能讓他少痛一些,似乎這樣就能讓這些痕跡緩緩淡去。

安禾沿著許尉手掌的縫隙將自己的手指一根一根沿著指縫扣合上去,十指相扣的熱度就那樣真實而深刻的一直蔓延到彼此雙方的心間。

真真切切的感覺。在一起的,名為幸福的感覺。

“跟狗啃了一樣……”安禾最下不饒人,聲音中卻是微微有些不穩。“想必你身上……也好不到哪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