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6章(1 / 3)

許尉悠悠地睜開眼,卻沒有一點兒裝睡被揭穿後當事人該有的慌亂。

“我隻是想知道……遇到這種狀況,你會不會像故事中那樣上前來吻醒我。”某人俊眸微揚,坯坯地笑。

“我會上前去揍醒你。”安禾銀牙微咬。“起來,換藥。”

許尉聞言順從地起身,呲著一排唰齊的小白牙笑得顛倒眾生:“醫生,您要溫柔一點啊……”

欠揍的語調聽得安禾直咬牙,避開要害瞅準了位置,安禾一狠心,對著許尉就是一下。

“嘶——”如願聽到某人疼得倒吸冷氣的聲音。

安禾眉眼彎彎笑得一臉的人畜無害:“哎喲,不好意思啊許隊,手滑了一下……”說著又換上一副無比真誠的語氣道:“要不你看……我把先頭那倆小護士叫來吧?她們溫柔……可溫柔了呢……”

許尉俊眉一挑,漆黑的眸子牢牢地鎖住安禾道:“別介啊……我就好您這口!你還別說,你這手勁兒跟我隊裏那群小子有一拚,我這個親切啊……嘶——”

許尉痛呼著抬眼,正對上某人凶殘的目光。

“再廢話就讓你這輩子都待在這兒!”安禾狠辣地放話。

“嗬!正如我願!”許尉接茬道:“我巴不得天天擱這兒守著你呢!誰都甭想跟我搶!”

許尉正等著安禾“回擊”,抬眼卻見那人微微垂下了眼睛。

長長的睫毛微微顫抖著在那雙燦若星辰的明眸下投下一方陰影,挺翹的鼻,淺桃的口,瓷白精致的麵龐上卻盤亙著一絲絲若有若無的緊繃。

“許尉。”

五年後,安禾第一次喊出他的名字。

許尉不可避免地一怔,原先那帶著笑意的調侃模樣也緩緩斂起。

“我們不可能的。”

狠下心說出這句話的瞬間,安禾覺得自己的喉嚨火燒火燎的痛。

忽略心頭那一道不可避免的窒息感,許尉深深吸了口氣,開口的聲音卻沉靜而篤定:“實踐是檢驗真理的唯一標準。你沒有試過,你怎麼知道我們不可能?!”

句式是問句,然而顯然說話的人並不是真正在向安禾提問。

許尉就是這樣一個人,表麵上一副夯實篤定悠然自得的模樣,骨子裏,軸著呢!

他並不需要安禾的回答,更不打算接受她的反駁。

這樣說是因為這個男人的主意比誰都正。

他認定了,便不會給她退縮的機會。

關於這一點,安禾早在五年前便意識到了。

不僅這樣,在當時,兩個彼此有意又門當戶對的年輕人在一起原本就應該是順理成章水到渠成的事兒。

偏偏安宇卻出了意外。

“我想說的,我能對你說的,就隻有那一句。”安禾手腳麻利地替許尉固定好夾板:“藥換完了。你休息吧。”說罷她收拾好東西就要出門。

“安禾,撇開那件事不談,你能不能不要用對待階級敵人一樣的態度來麵對我?”許尉輕輕歎了口氣。

“在這裏,你是病人,我是醫生。我們不是敵人,當然也更談不上是同伴。所以,你想我怎麼對你?”安禾的視線輕輕地掠過許尉的黑眸,下一刻,一句帶著幾分哽咽的話語更是讓許尉的心又驀地一抽:“何況……那件事,真的是說撇就能撇的嗎?”

許尉深深斂眉,漆黑的眼底一如無邊的夜色,一片霧氣縈繞之中似是藏著萬語千言。

然而他卻再也沒有說一個字。

接著便是安禾頭也不回的大步離開。

“哎哎,你剛剛看沒看見啊?太帥了……”

“是啊是啊,長相跟那個帥哥少校比起來也絲毫不遜色呢!看他們的樣子關係應該很好呢!”

“我看見了,不過人家可是二杠二,中校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