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明顯,安禾屬於後一種人。
然而,在安禾跟自己敘述了今天白天醫院裏發生的事情以後,沈悠的心裏忽然重新生出一種之前冒出來過的想法——對於安禾的一切,自己解決不了的,許尉卻一定可以。
這種想法在五年前她第一次見到許尉時就萌生出來,這次,愈加強烈。
對於那個死心眼認死理兒的小笨蛋,也隻有像許尉那般的個性才降得住。
想到這裏,沈悠的嘴角終於揚出一抹微笑。
……
“老大!”一個人影閃過,標誌性的大嗓門將正在床上專心閱讀軍事理論的許尉震得耳朵生疼。
“沒記性,小點兒聲!”許尉皺皺眉,語氣雖然不善但卻並沒有十足的責怪意味。
黑眸一瞥,看著已經變成大開狀態的病房窗戶,許尉微微斂眉:“有門不走改跳窗了?屬蛤蟆的是吧?”
“沒文化了吧您?!”狂風癟癟嘴:“就我這英俊瀟灑風流倜儻的小身板,怎麼到您嘴裏就給形容成蛤蟆了?就算是兩棲動物,我也應該是那漂亮的小青蛙……啊!!!哪個龜兒子壓老子!!!”
狂風後麵的話在自己的一聲慘叫中沒了影兒,許尉抬眼,絲毫沒有意外地看到了從窗口跳進來的一個兩個三四個。
齊整整排排站,轉眼的工夫病房裏就立了十來號身著常服的熟麵孔。
許尉揚起嘴角看著房中的部下們,挑挑眉毛來了句:“排話劇呢這是?一個蛤蟆不夠,還來一群?!”
“都說是青蛙了……”狂風鬱悶地摸摸鼻子。
“頭兒”宋岩痞痞的調子悠悠響起:“聽說這裏‘有情況’?”
許尉抬眼,正對上一屋子帶著滾燙熱度的八卦眼神。
誰說軍人不八卦?老爺們要是八卦起來那可是更彪悍的!
“哪個嘴欠的宣揚出去的……”許尉狀似不經意地瞟了眼一旁的狂風,在眾人還沒反應過來時,一個擒拿就將狂風撂躺在地。
“疼!疼、疼疼疼疼……老大輕點兒哎唷……”狂風的右臂被許尉反折在背後,分筋錯骨一樣的疼痛頓時讓他不住鬼叫:“我又沒有謊報軍情,事實!老大我說的是事實啊……哎唷您老人家輕點兒嘿!”
“你小子就欠練”許尉輕哼一聲放開狂風的胳膊:“加餐加得狠了,撐著了?吃那麼多也堵不住你那張嘴!”
狂風呲牙咧嘴地起身,一邊揉著肩膀一邊哀怨地開口道:“就衝您‘含情賣賣’那眼神兒,說你跟內大美女醫生沒有事兒,誰信啊!”
“‘賣’你妹啊!”宋岩一巴掌拍上狂風的後腦勺:“那念‘mo’,含情脈脈!就你這樣還特種兵?!”
“老子知道那是‘mo’!老子就是愛‘賣’,咋地!”狂風老腰板子一挺,一副 不屈不撓的模樣。
“喲,沒瞅出來啊……真是人不可‘貌相’!敢情你還有那愛好?”宋岩故作驚奇,故意曲解了狂風話語裏的意思:“就衝你內蔥花大餅臉,行情能好嗎?有人買嗎?!”
狂風這才反應過來自己中了套兒,“嗷——”一嗓子就撲上去和宋岩掐了起來,病房裏的一群特種兵頓時集體拍手起哄,全然沒有了平日裏訓練時那副嚴肅認真的勁兒。
許尉挑眉揚唇看著自家弟兄們鬧作一團,心裏卻因為他們的到來而充滿了淡淡的暖意。
“唱戲呢?”聽到許尉病房傳來的叫嚷聲,安禾皺眉走進房中,一進門便看到了一碼兒的“綠色大蓋兒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