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月20號,天氣晴朗,還算涼爽。呂大森和程文衝聯手造訪候補街6號。
呂大森還好,以前來過一次,程文衝完全就蒙了,眼前所見一切完全顛覆了之前一切認知,雖然自己已經盡量的高估唐大富翁的奢華程度,但眼前的一切都還是出乎了他的意料。從進大廳開始,厚重的銅質大門,地麵是照得見人影的大理石地板,極盡繁雜的銅藝雕花欄杆,牆麵上雖然稍微簡潔些,但鑲嵌在牆壁上十二盞純銀燭台還是暴露出主人揮金如土的風格,二層以上走道上清一色鋪著厚厚的地毯,踏進主人三樓寬大的書房後,依然被雷得不輕,名貴的全套紅木家具,大得不像話的小葉紫檀書桌,高靠真皮座椅,就連一排待客用真皮沙發前的茶幾都是小葉紫檀木,還有茶幾上溫潤如玉的景德鎮茶具,就連書桌上的煙盒都製作考究,名貴的海南黃花梨主料,純金包角,遺憾的是空蕩蕩的書桌上並沒有見到的文房四寶,隻有幾支金光燦燦的金筆,書房中也沒有淡淡地墨香,有的隻是有些嗆鼻的煙味,完全是一副暴發戶的風格。
‘可怕的暴發戶’,這是程文衝對唐大富翁的評價,就在這種詭異的氣氛中開始了和唐大少的談話。心情複雜地品了一口甘醇宜人的龍井,呂大森道:“唐先生,我這是第二次來貴府上了,上次在街上人多口雜,很多話不便說出口,今天除了專門對唐先生感謝外,還有這位程文衝同學對唐先生非常好奇,所以我就帶了他來,還望唐先生不要見怪,文衝,給唐先生見禮。”
“唐先生,學生文衝給您見禮了。”程文衝站起來,衝唐漢抱拳施禮。這程文衝自稱學生,算的上非常自謙了,要知道兩人並沒什麼交集,僅僅一麵之緣,而且算起年紀,恐怕比唐漢還要年輕些。
“程同學見外了,快坐吧,二位抽煙不?”唐大少跟這些文鄒鄒的讀書人實在是有點話不投機的意思。說多了露餡,說少了顯得自己傲慢。忙拿起書桌上名貴的煙盒,抽出兩支大雪茄,就要過來遞給兩人。
“我們不抽煙,謝謝唐先生了。”二人忙站起拒絕。
唐大少又坐回來,自顧自的點了一根,正準備開口說話時。呂大森站起來,拿出一個禮盒,道:“唐先生,感謝您上次你義施援手,槐庭無以為報,奉上家傳名硯一方,還望唐先生千萬不要推辭。”說完便將禮盒放上書桌。
唐大少很是隨意地恩了一聲,道:“好說好說,來看一下就得了,還送什麼禮物呢,真是太見外了?”想到這,便高喊道:“喬納斯,拿兩盒頂級雪茄,另附銀兩百兩,待會回贈呂先生。”
喬納斯應了一聲,趕緊下樓準備去了。
呂大森宛如坐蠟,自己拿一方極為名貴的端硯來換兩百兩銀子和兩盒雪茄,這買賣怎麼看怎麼詭異啊,這他媽到底麼回事呢?呂大森恨不得將那方端硯揣進口袋,立馬轉身走人,太過分了,我是來賣硯台的麼?即便是賣硯台,這方端硯也斷斷不可能賣的,那可是傳了幾百年的傳家寶,據傳是大書法家米蒂用過的,真正價值無量的珍寶啊,雖然拿典當行去典的話,也不過數百兩銀子,但他真正的價值是不能用銀子來衡量的,他的價值應體現在文人騷客對其欣賞和尊重上麵。當下艱難地吞了口唾沫,心疼萬分地道:“唐先生,那是米蒂用過的,還請唐先生善待它。”
“呂先生,這麼貴重的禮物我可不敢收。還請呂先生帶回去好好收藏,太貴重了,我不懂國學,跟了我那就是明珠蒙塵的後果。”唐大少再小白,也知道米蒂是何等人物,他用過的硯台,若在自己那個時代,恐怕得拍出千萬以上的天價,自己拿區區兩百兩銀子和兩盒雪茄來回贈,似乎是跟這呂大森做了筆小小的生意一般,太過分了啊。連忙端起禮盒就要送還給呂大森。
悲催啊,正事還沒開始談,先弄出這麼大的誤會來,哎!自己的那句話是人說的麼,既然東西都送出去了,是死是活關自己什麼事呢?實在是太喜歡這寶貝了,非多句嘴,這抽嘴巴啊。呂大森恨不得抽自己兩個大耳刮子,心中懊惱不已。忙道:“唐先生誤會了,也是怪我多嘴,送出的東西豈有收回之理,唐先生千萬別這樣,不然呂某隻能掘個坑鑽進去了。”
“唐先生,您千萬別見外,呂兄乃豪爽之人,剛才隻是一時失言,萬萬沒有再回收之理,學生向唐先生賠不是了。”程文衝說完趕緊衝唐漢抱拳賠不是。
唐大少見事已至此,隻好無奈道:“呂先生請放心,我一定當成寶貝給供起來,日後有條件的話,建個博物館供千千萬萬喜歡它的國人參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