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個樂天派,整日嘻嘻哈哈的。直到有一天,那個女子出現,他臉上很少笑容了。
“我不喜歡他和那女子來往,可我卻不知道他一直渴望一份關愛,從小就渴望,而我們小的時候,我卻還依賴他而生存。他付出那麼多,從來沒有得到過。我不知是不是我的我自私,害他走向了極端……”
這時外麵傳來腳步聲,白真淒然一笑,說;“我再也見不到他了,我的弟弟。”
展雪在推門進來,歉意的說;“白姐姐,探獄的時間到了……”白真點點頭,低頭往門口走去。
“姐姐……”遊雲飛忽然喊了一句。隻見白真停下,身軀一震,最後一聲長長的歎息,走出門去。
過了兩天,劉彩芹和黃蘭再次來探獄,給他帶了些吃的,卻沒有說多少句,留多一刻便會多傷心一刻,所以匆匆走了。
第六天,遊雲飛整天心神不寧,忽然聽見有人送飯來。遊雲飛心神一動。
房門沒有給打開,隻聽一個人在外麵道;“小遊,對不起,我……”聽這聲音,卻是潘良。
“你走吧,我不想見你。”遊雲飛淡淡的說。接著聽見‘撲通’一聲,潘良似乎在門外跪下,接著咄咄咄的響了三下,那腳步邊遠去。
天色漸漸的暗了下來。遊雲飛忽然冷笑一聲。坐回床上繼續打坐。
“三葉峰下雨初晴,水風清,晚霞明,一朵芙蕖,開過尚盈盈,何處飛來雙白鷺,如有意,幕婷婷……”
江邊月色,一艘小艇盤旋在水中央,古箏輕鳴,娉婷影搖曳。
一素白散發女子坐在艇倉裏,愜意的邊彈邊唱。瞬間,一道人影閃現在倉內,卻微風不起,燈花不動。一個藍衣青年微微一笑;“妃卿若真慕白鷺婷婷,卻不知誰可比翼?”
女子不語,猶自輕抹慢挑,琴音淙淙,如夢如幻。
“忽聞江上弄哀箏,苦含情,遣誰聽,煙斂雲收,依約是湘靈,欲待曲終尋問取,人不見,數峰青……上次聽你唱了一邊,我一直記著,果然是好詞。隻是……可惜啊可惜!”藍衣男子搖頭晃腦的說道。
女子眉頭暗皺,手按在琴弦上。藍衣男子嘴角微翹,頗為自得的說“可惜天妒英才,如此才子,明日就魂歸天際了……”
“啊!誰?”女子終於動容,輕聲的問道。那聲音分外的嬌柔動聽。
藍衣男子精神一震,道;“雜役院弟子遊雲飛因殺害兩名內門精英弟子,證據確鑿,人證物證皆有,本人也已認罪。白虎台判定明日上滅魂台……”
“遊雲飛?”女子低聲的念到。
“妃卿莫非是連他也不認識?《任逍遙》,《逍遙歎》和短詞《秦樓月》你總該知道吧?你剛剛唱的詞,我料想也是他所做的。”藍衣男子笑了笑,又道;“因這幾首詞曲,三葉門內諸多人都叫他才子,妃卿怕因常日呆在這裏,消息不夠靈通了。”
“他一個雜役院弟子怎麼可能殺害兩名內門弟子?”女子妃卿臉色略有些動容。
藍衣男子搖搖頭;“我初初聽聞,也是一點也不相信,可人確實是他殺的,他才十六歲已是築基修為,才文也好。可惜這麼一個人才。卻給害了。”說罷恨恨不已。
“誰害他?”妃卿暗暗皺眉問。
“還不是你的好哥哥……”藍衣男子正說著,忽然間她臉色一變,慌忙改口說;“清遠溪蕭天泉。”
女子不動聲色道;“哦?上官師兄如何得知?”
藍衣男子忽然有些激動,正色的說;“以前見他資質好,和他在走得比較近,一起幾年了,想不到他外表堂堂,內心卻如此不堪。他做過什麼壞事我當然一清二楚。”妃卿看了他一眼,那藍衣弟子慌忙接著說;“銀崇我對天發誓,他的事我隻是知道,卻從來沒有參與。”
“妃卿與上官師兄認識日久,若是不知你本性良善,妃卿豈會容你上得此舟來……”
藍衣男子更是激動,他依稀記得,眼前這朝思暮想的女子,從來沒有試過一日之內和自己說那麼多話;“生我者父母,知我者妃卿也。此有一物可表我心,妃卿請看。”藍衣男子從懷裏摸出一信封,脫手飄至古箏旁邊。
女子取出信紙,略讀片刻,藍衣男子見她麵容波瀾不驚,心中稍微平複。女子讀完,把信紙歸於信封,輕聲道;“上官師兄竟然欣賞遊雲飛文采,我也未曾一見,明日如果能抽空一起去看看他也不錯,不知會不會打擾到上官師兄清修?”
藍衣男子聞言大喜,道;“能和妃卿結伴出行,銀崇倍感榮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