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淩跳下屋頂,走到絳罌麵前看著絳罌說:“公主可想好要誰的血來喂匕首嗎?”絳罌把匕首的尖對著趙淩的胸口,隔著趙淩的衣服來回劃動,緩緩說道:“如果我這匕首能食到世子尊貴的血,它一定會感激萬分,並越發鋒利的。”趙淩道:“若能以我血喂公主的匕首,自是我的榮幸,可我尚有皇命在身不敢傷我自己,所以,公主若是想要我的血,還得再等一等。”說著伸手撥開絳罌的匕首。
絳罌問道:“那不知世子要我等到何時呢?”趙淩答道:“可遲可早,如果公主迫不及待得話,那得看公主有沒有這個本事了。”絳罌收起匕首,說:“很好,本公主一定會早日取到世子的鮮血的。”
絳罌拂袖離去,進屋後掩上了房門。
滿身雪花的絳罌進屋後給本來氤氳的屋子帶來一股寒氣,慧英站在一邊默不作聲,隻呆呆地看著絳罌。絳罌道:“你都聽到了?”慧英低著頭說:“奴婢什麼都沒聽到。”絳罌道:“聽到也無妨,你是我巴國人,到了梁國皇宮後,我們必須互相照顧,所以我相信你。”慧英一下子跪倒在地道:“奴婢願為公主鞠躬盡瘁死而後已!”
絳罌舒了一口氣,突然喉嚨不適,劇咳了起來。慧英急忙起身扶著絳罌道:“公主定是受寒了,奴婢服侍您沐浴吧。”洗了熱水澡後,絳罌喝下一碗薑湯就沉沉睡去,因為絳罌吩咐慧英不要告訴別人,所以並未吃藥。
次日,絳罌仍舊虛弱無力,並有發燒症狀。慧英道:“公主,要不要奴婢去請隨行禦醫?”絳罌道:“不可,你去街上的醫館買點退熱的丹藥,我們還是照常上路。”慧英也不好再勸說,隻好偷偷去街上買了一些便於攜帶的丹藥。
用過早餐後,隊伍又整裝待發。隊伍在老百姓的簇擁下除了城門,漸漸駛向城外。絳罌掀開馬車的窗簾,隻看到外麵的世界一片蕭瑟,天山地下都是一片純潔的白,一隻烏鴉立在樹梢發出刺耳的叫聲,但是很快它的聲音便隨著跌墜的身體淹入雪下。一個騎著馬的侍衛手拿著弓箭從絳罌視線前奔過,走到陸平身邊停下後道:“這道旁的烏鴉都已被我射殺。陸平笑著說:“知道你箭法厲害,等著世子賞你吧。”這侍衛羞澀一下,轉而問道:“不知世子為何要殺這些烏鴉呢?”陸平道:“你不知道烏鴉不吉利嗎?咱們可是接親的,再加上新人的身份尊貴無比,怎能被這烏鴉給擾了吉利。”侍衛恍然大悟般“哦!”了一聲。
跟在絳罌馬車旁邊的慧英見絳罌把窗簾掀開,寒風吹得她的發絲纏繞,於是道:“公主,把簾子放下來吧,小心身子。”絳罌不說話也不放下簾子,慧英也不好再次提醒,隻好任其讓寒風吹著自己。
此行一路沒有任何意外發生,當隊伍來到大業城城外時,已是臘八節。在城門口,華麗威嚴的迎親儀仗隊整整齊齊地排列兩旁,旌旗招展,寒風刮動旗幟的聲音更襯得儀式莊嚴肅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