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暴襲來的速度很快,哪怕到了先天之境,麵臨這等天地之威,也顯得格外無力。那孽蛸卻是因為體型極大,體重也非常可觀,加上本身就是軟骨動物,這種生物反而更能夠適應這樣的風暴,因為,一般的風暴根本無法將它們沉重的身體卷起,就算卷起來了,它們從高空落下,砸到海麵上也不會受到太多的傷害!而這會兒,甲板上這麼多人卻沒這些優勢,白彥氣急敗壞地砍掉一截孽蛸的腕足,他的刀光中蘊含了一絲碧綠的青光,青光沒入那腕足的斷口之後,竟是直接開始抽取起了那孽蛸的生命力,而隨著孽蛸生命力的流失,那青光也愈加強盛起來。不過,這一招顯然很是消耗元氣,白彥臉色明顯有些發白,他直接叫道:“趕在風暴來臨之前,快回船艙!要是你們被風暴卷走了,這無量劫海,可是不一定找得回來了!”沈廷這會兒已經有些氣喘,他雖說是先天,但是體內的真氣還沒有轉化,真氣的殺傷力顯然差了很多,而且,沈廷甚至還沒有開始修煉先天境界的武技,這也導致了他這會兒的行動很是事倍功半。聽到白彥這般說,簡直是如蒙大赦,體內真氣再度鼓脹,向再一次向自己拍來的那根腕足砍去,然後借力就往船艙中退去。方衡跟蕭清歌這會兒距離船艙卻已經有些距離了,方衡見狀,說道:“你先回船艙,我在後麵斷後!”蕭清歌也不推脫,點頭道:“那你小心一些!”說著,便仗劍劈開橫在自己麵前的一根腕足,向著船艙門衝過去,哪知道,那邊眼看著快要退入船艙的司徒傑臉上卻是露出了一絲惡意的笑,他裝作無意中踩到了一根之前被砍下來的粗大腕足,心中念頭飛轉,然後口中嘀咕道:“這玩意攔在門口,真是太礙事了!”一邊說著,一邊有意無意地將這根足有千斤重的粗大腕足踢向了蕭清歌的方向。蕭清歌正是一招揮出,舊力已竭,新力未生的時候,這粗大的腕足就向著蕭清歌而來,蕭清歌整個人被砸飛了出去,畢竟,太陰心經錘煉肉體,卻在提高肉身力量上並無多少出色之處,蕭清歌不由花容失色,驚叫一聲:“司徒傑,你敢如此?”眼看著再有幾個呼吸的時間,風暴就要直接撞上雲霄飛舟了,方衡見狀,腳下步子一轉,靈活地衝向了蕭清歌的方向,先是用劍將那直接砸過來的巨大腕足撥開,然後一掌拍在蕭清歌的背上,他力量控製得極為精妙,就是將蕭清歌飛快地向著船艙門方向送去。蕭清歌被方衡這麼一掌,直接推入了艙門中,然後船艙門竟是立馬被關上了,她不由驚叫一聲:“等一下,方衡還在外麵呢!”候封咬牙道:“來不及了,風暴馬上就要撞上來了,若是開了船艙門,咱們都得被這風暴卷出去,看了這小子,這次十有八九就要死在這裏了!”這會兒雲霄飛舟上的禁製已經全麵開啟,那頭孽蛸這會兒因為白彥的那一招“青木奪元”秘法,生命力不斷流失,不由發出了巨大的慘嚎,偏偏又遇上了風暴,終於不甘地收回了腕足,拚命往海下沉去,很快消失不見了。蕭清歌卻沒有注意到這些,眼睛一下子變得赤紅,她死死地盯著司徒傑,厲聲道:“司徒傑,我要殺了你!”司徒傑立馬往後退去,擺出了一副無辜的模樣,叫道:“蕭師妹,這也不能怪我啊,那麼大玩意,擋在船艙門口,要是不將這玩意弄開,誰還能進得來啊,我也是為了大家夥著想!”候封本來就是個草包,也沒注意到之前發生的事情,更是不知道司徒傑跟方衡蕭清歌之間的恩怨,何況,他得了司徒鋒跟司徒傑不少好處,這會兒便在一邊說道:“司徒傑說的是,這也是巧合,他背上又沒長眼睛,剛剛情況又危急得很,一時舉止失當也是難免的!”他這話一說,這會兒有些傷了元氣的白彥就是拿看白癡的眼神看了他一眼,不過很快收了回來,對著蕭清歌安慰道:“暫且寬心便是,我看方衡不是什麼短命之人,反而氣韻悠長,自然能夠逢凶化吉的!”心裏對此卻不抱希望,這無量劫海蒼茫一片,到了這邊,連方向也搞不清楚,尤其這裏已經是無量劫海的中心,方衡就算僥幸從風暴中逃生,這附近連孤島礁石都沒有,他能往哪兒去,又有那麼多海獸虎視眈眈,隻怕這麼個奇才,卻要落得個屍骨無存的下場了!想到這裏,白彥有些厭惡地看了一眼司徒傑,雲霄飛舟在風浪中顛簸,哪怕司徒傑不動手,那截斷裂的腕足自然會因為船身的不斷搖擺滑到別處去,怎麼可能一直攔在艙門口,分明是這司徒傑故意的。剩下的人也都知道司徒傑的那些破事,一個個看著司徒傑的目光都有些異樣,司徒傑擺出了一副無辜的模樣,恨得蕭清歌差點咬碎了一口銀牙,她死死地看了司徒傑一眼,忽然發出了一聲冷笑,轉身就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