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人的雙眼已經沒有任何光亮，看起來根本就堅持不了多久。
可是在和那土狗講話的時候，依舊能夠把他語氣中的和善和寵溺聽得一清二楚。這是真的在麵對自家孩子，才會出現這樣的說話語氣。
土狗這一刻沒有掙紮，隻是安靜地把自己的爪子放在老人的手上麵。已經灰黑色的毛發，更是把它的樣子襯托得十分可憐。
不管是誰看到了這樣的場麵，心思都會有些觸動。
張杭並沒有上前阻攔他們，而是靜靜地等待老人和這土狗敘舊。也許今天過後，他們將不會再有相見的時刻，也許以後仍舊會恢複成以往的模樣。
這結果到底會是個什麼模樣，怕也是要看他們雙方的選擇。
“你真的能夠幫助我嗎？”
老人看著張杭，語氣中是一抹深深的乞求。
看著這個模樣的老人家，張杭心中有種不知道該說什麼的感覺。認真地點了點頭，無聲地對老人家許下承諾。
“我想要讓這老夥計變成原來的模樣，至少在這個世界中，能夠好好地生存下去。”
對方說話的語氣已經是強撐著最後一口氣，枯槁皺紋的雙手，還在不停地撫摸著土狗的背部，想要趁著這個時間好好地安撫一下它。
土狗嗚咽地搖搖頭，就像是知道老人即將要去做什麼事情一般。掙紮著往後麵爬去，有種想要逃離這個地方的準備。隻是老人的雙手一直覆在它背上，土狗想要掙紮，又擔心傷害到老人。
這才導致現在一直都僵持不下的局麵。
“您盡管說，隻要您說出來的，餐廳都能夠滿足您的心願。”
張杭快速地拿起牆上掛著的圍裙，利落的穿在自己的身上。
老人這個模樣，已經撐不了多久。要麼是死，要麼就會變成喪屍。他現在要爭分奪秒，把老人要吃的食物做出來，指不定這件事情的轉機，就會在此。
“那就用我這條命和靈魂吧，換這土狗能夠好好地生存下去。我現在這個樣子，心裏有數，撐不了多久的。小夥子，你要是可以的話，就滿足我最後的心願吧。”
說完這句話之後，老人已經漸漸變白的瞳仁，竟然留下了兩行渾濁的眼淚。
雙手撫摸著土狗的背部，一下一下地撫順它的毛發。這動作做得十分自然，好像已經做了成千上百次一般。
張杭頷首，轉身就要走進廚房。
可就在這時，餐桌上的土狗猛地嗚咽一聲，強撐著從桌麵上跳下來。用嘴咬著張杭的褲腳，死活都不鬆開。而且還拖著他，要往外麵走去。
這動物的敏銳程度，向來都要比人類好上很多倍。這土狗陪伴在老人家身邊這麼久，對於一些事情早就有種很強的察覺力。
就像這一刻，它感覺到了老人就要離開這裏。所以才會緊緊地咬著張杭，不然他離開這裏。
“汪汪！”
張杭低頭的瞬間，看清楚了土狗眼中的哀怨和痛苦。
“乖，鬆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