茂廣調養一段時間身體恢複很快,想到在窯廠牛馬不如的生活,感到王二心底歹毒猶如蛇蠍,擔心日後再次落入磨掌輾轉難眠,左思右想拜訪冀王爺,將自己被王二拐去來龍去脈哭訴一番。
“王二,這個家夥上次執行本王命令不力,畏懼潛逃不知所蹤!想不到竟動到茂公子頭上..”
冀王爺一聽拍案而起,幾天來他一直納悶定期孝敬他的茂廣緣何沒了訊息,原來王二從中作梗,斷了自己財路豈不惱怒,喝令施飛立即帶人緝拿王二,並設宴為茂廣壓驚。
此刻王二被打茂廣坐在車內看得清清楚楚,往日茂廣通過冀王爺供應牢房日常用品,和黑無常、白無常等獄卒們混得廝熟。這次備足禮品全部打點到獄卒,王二蒙在鼓內任憑怎樣喊叫“黑兄,白兄”,恍若耳邊風般豈能打動黑白無常等人。
抽了一陣獄卒活動幾下手腕抹著腦門汗水,王二腦袋耷拉在一邊不再哼叫。另個獄卒捧著幾片切開的西瓜走來,遞一片給握著皮鞭的獄卒,接過夥伴手中皮鞭又朝王二抽去:
“小子,你竟敢搶掠茂大人財物,還將他押進窯廠做苦工!真是吃了豹子膽..”
王二一聽立即明白被抓緣由,懊惱沮喪悔之又晚,啞巴吃黃連又苦說不出。獄卒抽打一通坐到吃西瓜的夥計旁邊,倆人在大樹旁大口啃吃著茂廣買來的西瓜,清涼西瓜甜味朝四周散發。
耷拉著腦袋的王二抽搐幾下鼻翼,費盡睜開眼皮朝二人手中西瓜掃去,喉結滾動吞咽幾口唾沫。
“水,水!”
實在經不住西瓜香甜味誘惑,王二嚅動舌尖迸發微弱呻吟。一個獄卒撿起腳邊沾著垃圾的西瓜皮,起身走到王二身邊遞到臉前不住閃晃。
王二喉嚨冒火顧不了許多,張口朝臉前閃晃的西瓜皮咬去,咯嘣一下咬下一大塊在嘴中咀嚼幾下,喉結一滾吞入腹中。
兩個兵丁折磨一陣轉身離去,王二綁在樹上渾身疼痛,擔心喊叫再次引來揍打,緊咬牙關低垂腦袋昏昏欲睡。
樹蔭隨著日頭偏西漸漸朝後退去,幾縷陽光從扶疏枝葉間不偏不倚照到王二身上,熱辣辣灼得他渾身冒油。
苦挨到日頭墜山,腹中又饑又渴如在地獄。晚上蚊蠅嗡嗡作響,沾著血跡的裸露肌膚被叮咬得又痛又癢。
淚水順著眼眶淌上麵頰,想到以前對待窯廠苦工不顧死活,茂廣和鐵算盤抓進窯廠也被他榨得脫了幾層皮,現在自己遭受折磨生不如死,才知道昔日折磨別人何等殘忍。
麵頰上淌的淚花漸漸濺濕衣服,彎彎月亮爬上樹梢,夜色籠罩的大院牢房內間或蕩來一兩聲慘叫。
王二一陣痙攣不知自己將被提入哪所牢房,他竭力忍受著蚊蟲叮咬,想到提進牢房有牆壁遮擋會稍許好轉一些。
左等右等不見有人來提,緊綁在樹幹上的身體上漸漸爬滿蚊蠅。王二淚珠漸漸象斷線珍珠直朝下落,感到這樣下去堅持不到明天就會被蚊蠅吸幹鮮血,變成一具幹癟屍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