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六章 陰謀(一)(1 / 2)

絕望瞬間襲上心頭,伴隨著窗外的風聲,流下傷心的淚水。急促的腳步聲終於趕到了門口,緊接著一用力,大腳將門咣當一聲踹了開來,定睛看去,不是別人,正是二娘——陳夢醴。屋內的兩人還沒來得及反映上來,不,應該準確的說是香茵沒來得及辯解,一切都讓自己蒙了。一道黑影閃過,“啪”的一聲,巴掌狠狠地落在苗正的臉上,沒等苗正的轉過頭,陳夢醴又順勢將他奮力的推到了一邊。奔到床上抓起一件衣服,使勁扔給還在恐懼中哭泣的香茵,接下來發生的事,出乎香茵的意料,得到的不是安慰和保護,而是一頓臭罵。陳夢醴推了恍惚的香茵一把,歎了口氣,眼睛一閉一睜,劈頭蓋臉的罵道:“你個不要臉的賤人,就知道你受不了了寂寞,想男人想瘋了吧?”唾沫星子亂飛一通,那個伶牙俐齒的二娘半點反駁的機會也不留給她,惡毒,肮髒的話竟毫無防備的從這個儀容端莊的貴少婦口中蹦出。此時的苗正卻在一旁捂著臉冷冷的笑著,仿佛這件事根本與自己無關,欣賞著眼前的好戲。淚水順著臉頰流進嘴裏,流進心裏,肺裏,直至全身,穿流著,香茵整個人仿佛快要窒息了,想起從前,想起那個曾經對自己唯一的男人,絕望的看著周圍的一切。這一切,二娘根本不會去注意,而是走到床邊抱起被驚醒的孩子,幽幽的從她的身旁踱了過去。走時還不忘一口唾沫噴在地上,苗正也跟著走了出去,走到門口之後,又回過頭來,奸笑道:“小美人,怎麼樣,早知現在,何必當初呢?嗯,哈哈,”這句話從他的口中說出特別的讓人不舒服。門外傳來二娘嚴厲的聲音:“以後,你不用照顧寶樹了,就你這浪蕩的女人,注定孤老一生,哼。”一副嬌嫩的身軀癱倒在淡淡的月光下,蒼白的臉色沒有一點血絲,白冷的牙齒狠狠地死咬著發青的嘴唇,熱燙的淚珠滾落在皎月中,下落,殘敗的綻放。香茵整個身體順著桌子滑了下去,呆呆的在地上一動不動,感受著這個世間冷漠。雙手開始緊緊的抓回自己零散的衣服,蜷縮著身子,此時的她,心裏想著一個人,想著從前一起的日子,可惜他已經不在了。屋子裏回歸了平靜,剛才的一切被一麵古老的鏡子映了出來,坐在鏡前的人在黑暗中看不清樣子,全身用黑布纏裹著。放在桌上的手鄒然緊緊地攥著,青筋凸起,左手中的杯子,哢嚓,被捏得粉碎。鏡中的畫麵也隨著漸漸模糊直至消失殆盡。香茵的房門被一股奇怪的風關上了,傷心中的她卻沒有絲毫的察覺。二娘匆匆出門,回了自己房間,而後麵的苗正卻也跟了進去。這讓一切又多了幾分蹊蹺!小心走進去的苗正關上門的瞬間,警示的探出頭看了看四周,漆黑的夜裏,再無他人,於是輕輕地將門關上了。二娘徑直走到床邊,輕輕地將孩子放在床上,這時的孩子嘟著小嘴已經甜甜的睡著了。一雙手臂一下子從後麵死死的抱住她,她沒有掙紮,相反的是緊緊貼了上去。苗正向她的耳朵吹著起伏不定的氣息,二娘有些迷離,陶醉的享受著。接著,苗正輕輕咬了一下她的耳朵,挑逗道:“夢醴呀,我的小美人,戲演得不錯,不虧是我的人,嘿嘿。”陳夢醴緩緩地轉過身,看著眼前的男人,撒嬌道:“那是,也不看看老娘是什麼出身,哼!”說到這時,陳夢醴的眼睛裏顯出些許悲傷,隨即轉化為憤恨,惡毒的眼神仿佛要射出仇恨的火焰,恨不得立馬將自己心中的許久積怨一瀉而出。“夢醴,怎麼樣,我沒騙你吧,你的大仇眼看就要報了,夫人的計劃也馬上要實現了,而我也將是大宋朝廷舉足輕重的人物,”苗正說著,不禁有些得意,將懷中的人又摟緊了幾分。“我的大仇是差不多了,可千萬不能壞了夫人的大事,不然我們兩的性命都不保,你應該懂得?”陳夢醴皺著眉頭注視著苗正,兩人都心領神會的給了對方一個眼神。提起夫人這個字眼,讓原本得意的兩人都陷入了冰窟,他們也不知道她的名字是什麼,唯一可在腦海中的是,在他們印象中,那是誰都無法冒犯的威嚴。今夜是那麼的長,庭院中的楓葉已飄落的七七八八,孤獨的散落一地,風再次揚起了頭,將本已被摧殘的樹葉,又舉到半空,之後,重重的摔下。兩人還在房子裏愛憐看著早已熟睡的孩子,苗正和藹的笑著,從來沒見過他會有這樣的笑容。陳夢醴更是將頭靠在他的肩上,享受著這個男人帶給自己的溫暖,那是不曾有過的,就算有過,那也是短暫的,是被人狠心的拆散。“你看,孩子長的多像我,我苗正也有後了,”苗正激動的抓著自己女人的手,有點失態的叫到,但馬上就停了下來,此時的孩子有點騷動。陳夢醴瞪了他一眼,一巴掌拍在他的後腦勺,而苗正卻像個孩子一樣,吐了一下舌頭,竟然是那麼乖巧,跟剛才的獸行簡直天壤之別。就在兩人輕手拍著孩子時,屋內的燭火跳動了幾下,一股冷風平白無故的吹了進來,可看看,門還是關的嚴嚴實實。緊接著咳嗽聲傳了上來。模糊的空氣中,從他們背後臨空走出一個人,微微的涼風從他們的身後冒了出來,機警的兩人立馬回過頭來,隻見身後站著一個道士。苗正先是一驚,但馬上又恢複了平靜,冷笑了一下,道:“我以為是誰呢,原來是瘦道士呀!你回去告訴夫人,一切都在我的掌握之中,不需要你操心了。”那名道士無奈的笑了幾聲,頭上仰了一下,淡淡道:“要不是夫人用得上你,我早就送你走了,”聲音非常的輕,其中夾雜著沙啞,卻猶如重錘字字擊在苗正的心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