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已經撕破臉皮，黃局幹脆放手一搏，瞪著小眼睛說：“我對嫌疑人用私刑？對，我是用了，他不肯承認，我就逼供，這是沒有辦法的辦法。但是，他怎麼也是嫌疑犯，而且是證據確鑿的。可是你剛剛帶進來的這位軍人，他襲擊我們刑警，這又怎麼算？向局，襲警有多大的罪，不用我教你吧？”
這時，青年軍官看一眼黃局，不屑地道：“他媽的沒穿警服，誰知道他是警察！”說著，青年軍官臉上浮現出一絲傲氣，說：“就算他是警察，老子打了他，你們拿我怎麼辦，軍官犯了事，隻能軍事法庭處理，你們有權利動我？”
黃局一愣，隨即臉上浮現出巨大的無助感，身子一震搖晃，差點歪倒過去。
看著黃局此時的模樣，向局心裏生出一絲不忍，放緩一些語氣，說：“黃局，我實話告訴你。今天我來這，不是我個人要來的，是市委趙書記直接給我打電話，叫我過來看看的。你知道，一句過來看看，裏麵的含義有多少。當然，最重要的，還是他說，這位部隊裏的同誌要跟我一起來。想必，現在你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了吧？”
事已至此，黃局已經知道無力回天，隻能低下他那高傲的頭。一直站在旁邊大氣都不敢出的瘦高個和墩子，此時也意識到了事情的嚴重性，兩人對看一眼，然後同時“撲通”一聲，跪了下去，對著向局哭訴：“向局，我們錯了，一時糊塗，我們錯了……”
向局深吸一口氣，揮揮手說：“你們先起來，對你們的處理結果，明天分局黨委會開會討論。今天晚上的事到此為止，你們先把戴宇送去醫院吧。”說完，向局看向青年軍官，語氣恭敬地說：“孫連長，這人你先帶走吧。我看他受了些傷，你帶他去看看。剩下的事情，我來處理。”說著，向局轉過頭對著旁邊的高所長說，“老高，這人就從你這帶出去了，你知道怎麼處理吧？”
高所長笑著點點頭說：“知道，你就放心吧。”
被叫做孫連長的青年軍官大步走到莫凡身前，仔細看了看他的傷勢。這時，向局叫了一聲瘦高個，他立刻反應過來，連跪帶爬地挪到莫凡身邊，掏出鑰匙將他的手銬解開。一邊解手銬，他一邊說：“對不起，是我狗眼不識泰山。對不起對不起……”
手銬解開後，孫連長扶起莫凡，問道：“兄弟，你怎麼樣？”
整個跌宕起伏的事情過程，莫凡一直沒有任何的反應。他就如同一個木頭愣在那，雙目癡呆，甚至連眨都不眨一下。孫連長扶起他，詢問他的情況，莫凡也沒有任何的反應。孫連長搖搖頭，背起莫凡，看一眼向局，得到他的點頭後，徑直出了審訊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