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局滿意的點點頭，不再說話。小蔡吸一口煙，很識趣地退出審訊室，出門的時候說：“黃局您忙，我在外麵幫你看著。您放心，這審訊室的隔音效果很好，裏麵放大炮，外麵也聽不到。”
小蔡出去後，黃局臉色頓時一變，目光陰冷的盯著神色癡呆的莫凡。
“就是這小子把李書記的公子手掌貫穿了一個大洞？沒有一點背景，就這麼把李公子打了？”其中一個瘦瘦高高，30歲左右的警察抽著煙，上下打量著莫凡，似乎有點不相信他能做出這麼殘忍的事情。
“還真看不出來，現在的大學生都這麼狠！瞧這才屁大點年齡，打起架來就能這麼心狠手辣，比起我們當年，厲害多了啊。嘿，你看，這小子多淡定啊，跟沒他什麼事似的，簡直就是一淡定哥啊。”另外一個中等身材，肥頭大耳的警察坐在椅子上，打個哈欠，笑嗬嗬地說道。
“黃局，您說吧，要我們怎麼做。”坐在最靠邊位置的一個身材健碩的青年警察抽完最後一口煙，然後將煙頭扔在腳下，一腳踩滅。
黃局深深地看一眼莫凡，吐出一圈濃煙，說：“你們帶了家夥沒？”
瘦高個從腳下的黑色塑料帶裏拿出一個黑色長棍子，一個不是很大的鐵榔頭，一本厚厚的書。他將所有東西放在桌子上，說：“都在這。”
黃局看一眼，衝他使了個眼色，然後便坐到最陰暗的角落裏去。瘦高個得到示意，看了看桌子上的三樣東西，稍稍想了想後拿起了鐵榔頭。
“墩子，搭把手。”瘦高個拿起榔頭後衝著肥頭大耳的警察說道。
墩子扔掉手裏所剩無幾的煙頭，笑嗬嗬地說，“你說你真是的，這也要拉我幫忙，不知道我很善良啊？”
瘦高個罵道：“他媽的少廢話，幹完活趕緊回去接著鬥地主，老子輸的錢還要贏回來的！”
墩子笑著罵道：“瞧你那點出息，輸幾個錢一路上就罵個不停！哥們之前說了那麼多，也沒吱一聲。”
“少廢話，動手！”坐在一旁的黃局重新點起一根煙，沉著臉，怒道。
兩人相互看了看，不敢再多說話。墩子走到莫凡跟前，將厚厚的書本放在他的胸前，用力按住。瘦高個掄起榔頭，跟墩子交換個顏色，然後吐了一下唾沫，作勢就要動手。
莫凡此時依然沒有任何反應，似乎完全沒有意識到危險的降臨。
李方恒揉捏方晴胸部的畫麵，楊波頭頂鮮血直流的畫麵，肖安手掌被人往死力踩的畫麵，袁風發瘋似的想背又背不動楊波的畫麵……
每一個畫麵閃過，莫凡心裏就是一陣劇痛。
砰！
一聲悶響，榔頭實打實的落在書本上，震得墩子手都有點發麻。而莫凡隻是稍稍皺了皺眉，然後就沒有了任何反應，甚至連坑都沒有坑一聲。
墩子罵道：“你他媽的輕點，想直接弄死他啊，震得老子手都麻了。”
砰！ 砰！ 砰！
瘦高個掄起榔頭一下又一下地砸在書本上，沉悶的聲音在諾小的審訊室裏不斷的想起，顯得有點詭異。
不知道在哪一下，莫凡的嘴角湧出了鮮血，隨後榔頭每一次落在書本上，他都會輕輕咳一下，跟著又是一股鮮血流出來。
“媽的，這小子真經打！不行，換人，老子來打，老子手都麻了。”墩子揮了揮震得麻木的手，罵咧咧道。
“我來！”一直沒有說話的健碩青年警察忽的站起來，目光銳利地走過來。
“你來？”墩子看一眼他，有點懷疑地問：“小木頭，你可要把握準了，別一下把他弄死了。”
“恩，我有分寸。”木頭回道。
在木頭揮起榔頭正準備掄下去的時候，忽然“嘭”的一聲巨響，審訊室的門應聲而開。眾人皆是一驚，木頭揮起榔頭的手頓時僵在了半空中，墩子則嚇得雙手一哆嗦，書本掉落下去。
門開之後，走進來三個人。
看到這三人後，黃局心頭一緊，暗道一聲不好。
一個是他的頂頭上司，藍海公安分局正局長向鬆，另外一個是第一看守所所長高鵬，還有一個年輕人黃局不認識，不過他身上的墨綠色軍裝以及肩膀上的兩杠一星，卻看得黃局後背冒出了冷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