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女子體態輕盈,秀發如瀑般披散在胸前和後背,瞳孔如水晶般瑩亮,其麵容和神情盡顯威嚴之態,如一代女帝般神聖。
哪怕她未曾身穿龍袍,身上所散出的帝皇氣息,也絕對比那些所謂的帝王要強烈與濃厚,她穿的乃是一身長衣,可晃眼一看,又像是一條長裙,十分迷蒙與虛幻。
一看便知,她絕對是一個絕豔的人物,且其正是無極宗宗主,亦為無極一脈之主,名……笑問馨!
她身上的衣物,共有三種顏色在變化,前一刻是灰色,這一刻就可能是白色,下一刻興許就為紅色。
“不過,這李飛確實是一個好苗子,一旦他能悟透,我無極宗又將多出一名祭骨境強者。”笑問馨神情嚴肅,看著前方,眼裏閃掠著極為睿智之芒,眯縫起小眼,目光緩緩從遠處收回,轉頭看了一眼糟老頭,“可弟子就是有一點不明白,師尊為何如此重視那蘇七,不僅多次出手相助,更時刻觀察,多次試探,恕弟子愚鈍,尚看不出其中奧妙。”
此時,不論是蘇七,還是李飛師徒二人,都根本未曾想到,這一切實際是由這糟老頭一手安排,目的有二,其一是試探蘇七,其二便是助李飛入劫而破劫。
“蘇七……”嗑瓜子的動作稍微一頓,糟老頭忽然仰頭望向天空,神色有著複雜,目光有些無奈,眼神裏充斥著對未來無知的茫然,“他是這天地的主宰,更是這天地的未來,同樣也是你我乃至無數生靈的未來,他蘇七若生,則天地萬物生靈存,他若亡,則天地塌陷,萬物生靈滅絕。”
看著自己的師尊,聽著如此言語,笑問馨忽然愣住了,她是第一次見師尊如此迷茫,更是頭一次聽到如此言論,內心深處有些不服和不信,更多的是不解。
“弟子還是不明白,這天地眾生的命運怎能算在他一人身上,他一人又怎能決定這天地的命運?”笑問馨眼裏充滿濃濃的不解,十分不解,想不透天地的命運為何會決定於一人身上。
“這些你無須明白,”收回目光,嗑瓜子的動作再次恢複,糟老頭目光炯炯,“你隻需知道,他是為師的弟子,是你的師弟。”
“切……”笑問馨白了一眼糟老頭,帶著調侃的韻味道,“別人都還未答應你,就忙著叫弟子,是不是為時尚早?”
“丫頭,你敢小看本師尊!”糟老頭哼笑著,語氣十分肯定,“等著看,為師一定給你收個小師弟。”
望著前方,眸子幽深,笑問馨的眼神很是複雜,她相信師尊所言不會有假,可又無法相信這天地的命運,會由那少年決定。
因她自己就已很強,堅信哪怕天地塌陷,憑借自己的雙拳也能破滅一切,爭出一條生路,她不願將自己的命運,放在一個未知的人身上。
“蘇七此人,其性雖陰與冷,卻是真情之人,擁有一顆真情之心。”糟老頭能看出笑問馨心中的想法,卻沒有再多言,而是麵露慈笑,說叨著蘇七,“為師多日觀察,發現此人傲骨內斂,看似冷酷無情,實則對身邊之人極為重視,其心智更非比尋常,幾乎近妖。
其意誌之堅定,更是為師生平所見,其悟性之高,絕不在你之下,此子尚還年輕,成就必在為師之上。
但此子行事太過隨心,依仗手中底牌過甚,日後一定要想法子讓他底牌盡出,唯有如此方能練就至強之意。”
說話間,糟老頭忽然想到一事,略有深意地低頭看向笑問馨。
“問馨,替為師看看那小子的過去,他來生死地,欲進無極宗,必有所圖,你修有窺心術,此事於你而言不難。”
未來難算,過去可推,但不管如何,都是窺探天機,不論前者還是後者,必都沾染因果,隻是大小不同,因果不同。
若是因果沾染太大,天道必降劫,此為天道之劫,亦為天譴,輕則受傷,重則亡於天劫之下。
故而糟老頭不願去沾染這因果,到得他這等境界,已然明白與看透太多,哪怕是再小的因果,也會引來殺身之禍。
更重要的是,他這等修為強大之人,已被天道所盯上,要將之覆滅,否則他也不會藏身於生死地,布生死地大陣以隔絕天機。
糟老頭所懼的天道,不是指巫域的天道,而是指一種不屬於巫域的詭異力量,這力量淩駕在巫域的天與道之上,故稱天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