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今日被蘇七狠狠打臉,帝銘騫一向紈絝的性格,當即就顯露出來,怒視蘇七,道:“你……找死!”
若說帝銘騫是個強者,還真算不上,他隻能算是狐假虎威的半個強者,亦或說是紈絝更為恰當。
他借的是“帝”姓之名,借的是帝允之威!
“原來,你就是殺那光頭之人,今日便舊賬新賬一起算。”眾目睽睽之下,帝銘騫一步踏前,抬手就是一掌拍出,勾勒出大道氣韻,幻化出大道之掌,其手瞬間金芒璀璨,像是天道之手一樣。
見帝銘騫不顧月拍賣行規矩,直接出手打來,蘇七瞳孔驟縮之下,一股生死危機之感立刻襲上心頭。
帝銘騫乃祭骨境修為,即使是隨意拍出的一掌,也不是如今的蘇七所能對抗!
暗歎口氣,蘇七眯縫起雙目,精芒閃掠間宛若寒光一般瘮人,既決定高調,那就高調至底,於暗中開始引動開天斧內的大陣之力。
對方既要找死,那他蘇七便不惜引動大陣之力,出動底牌又如何,以此斬殺帝銘騫又何妨?!
這大陣之力,乃是他為北神山之敵所準備,可今日之事發展到這個地步,若他還有所保留,必將性命不保。
連性命都沒了,還何談日後?
然就在千鈞一發之際,徐緣情陰沉著臉,冷哼一聲,腳下撚動,妖嬈的身子飄搖而過,直接擋於蘇七身前,大袖一揮,替後者化去此番危機。
“本宮有言在先,鬧事者殺無赦,念汝乃帝姓一脈,可不追究。”若是那些老怪出手,徐緣情斷然不會阻攔,可帝銘騫動手殺蘇七,她卻是不能不管,因她與帝銘騫乃是同輩,“若有下次,別怪本宮出手無情。”
同輩之人出手,若她都不管,月宮威信將蕩然無存,若此事傳開,外界之修定會認為,月宮怕了帝姓一脈,她身為月宮聖女,萬不能讓這種事發生。
見蘇七不閃不避,眾修認為他是躲不開,自知躲也無用,所以才沒避。
可在徐緣情眼裏,這哪裏是什麼躲不開,分明就是有恃無恐,無懼帝銘騫!
“哼!”帝銘騫一甩大袖,憤懣的轉過身去,他沒想到徐緣情會出手阻止,簡直就是出乎意料,其心中雖有怒,可礙於月宮聖女的身份,也隻得暫時忍下。
“嗬,居然不領情,本宮這是在救你!”徐緣情於內心輕歎,她出手有三個目的,其一便是為正月宮之名,其二乃是讓蘇七欠她一個人情,其三便是不願帝銘騫飲恨於此。
畢竟,帝銘騫始終是帝允之弟,若前者飲恨於此,以帝允的性格,必定會與月宮不死不休!
危機於瞬間解除,蘇七也於無形裏欠下徐緣情一個人情,哪怕他不願欠下這個人情,可事已發生,容不得他選擇。
“本宮再重申一次,膽敢在此鬧事者,一律嚴懲不貸。”徐緣情冷漠的目光再度一掃而過,身為聖女的氣勢立刻散開,擁有一種極為強勁的威嚴。
“鬧劇該結束了!”老嫗陰沉沉地道,渾身上下都散發著一股陰森之氣,像是從墳墓中爬出來的厲鬼一樣可怖。
聞言,徐緣情冰冷的臉立刻柔和下來,轉過身,對老嫗等人一抱拳,“讓各位前輩久等了,小女子這就讓龍馬認主,一切全憑天意,不論結果如何,望諸位前輩莫要怪罪小女子。”
“龍馬認主,全憑其意,斷與汝無關。”中年大漢笑道,給人一種和藹、沉穩之感。
“快些、快些!”一名散修催促。
徐緣情再次一抱拳,麵對這些人,她不得不禮貌,因哪怕是月宮宮主見到這些人,也會給三分薄麵,何況她僅是月宮聖女。
邁步走到龍馬身旁,徐緣情立刻掐訣,與台上的四名侍女共同施法,解去龍馬的封印,讓之能自由行走。
這一刻,牽動人心,龍馬認主,當屬大事!
龍馬乃天地瑞獸,諸強之所以來此,便是為其而來,若能得之認主,日後又必定是一大戰力!
“誰先來?”徐緣情捏訣,目光從蘇七、帝銘騫等人身上掃過,還真不知曉該從誰開始。
在場八人,除卻蘇七外,另七人身份都不一般,若擅自從其中一人開始,另外幾人必定會不悅。
於散修而言,這關乎到麵子問題,於枯瘦男修、老嫗等人而言,則關係到己方勢力的威信。
生死地六大勢力,表麵看去平靜無波,可暗地裏卻相互較勁,誰也不知曉,這平靜的海麵下,究竟有多少波濤,更不知在那波濤之下,又有多少重重疊疊的冰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