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文博是許離瀟的前男友,在暗報中並沒有他死亡的消息,所以這事情必定和許家少不了關係,至於許離瀟為什麼那麼恨許如臣,其實並不難理解。
許景遇是最晚知道消息的,他去找蘇念的時候,記者都散了。
他推開門進去,屋子裏麵空空的一片,各個打開臥室的門也不見她的身影,蘇念不知道去哪了。
許景遇掏出手機打給蘇念,那邊依舊是無法接通。
許景遇快速的出了門,趕往孟黛清那裏。
此時的蘇念在醫院,她坐在蘇向南的病床前給他削蘋果,似乎隻有在這裏,心裏才能摒除雜念。
父親的身體一天比一天差,病情一天比一天嚴重,現在別說說話,就連呼吸都很困難。
蘇向南眼神憔悴的看著蘇念,盤子裏的蘋果已經被削的差不多了,他現在也吃不下,不知道孩子又發生什麼事了,自從她進來後,便一句話都沒說。
他伸出手拍了拍蘇念的手臂,蘇念這才望向自己的父親,見他的臉色十分憔悴,心裏又是一疼,現在就是熬日子,過一天是一天。
“爸,我沒事。”她知道父親眼中的意思,笑著說道,臉上露出一抹笑意,他的擔心她全然明白,現在的她已經不是那個凡事都要靠父母的蘇念了。
蘇向南嗓子裏幹澀無比,感覺瑟瑟的發疼,他一句話也說不出來,每次呼吸都帶著難以忍受的疼痛。
他現在這樣,再也幫不了她什麼了,他這個父親做的不好。
蘇念重新低下頭去,把削好的蘋果放入盤子中然後把刀子放下,她起身拉開椅子。
“爸,我去給你打點熱水去。”她說完,轉身拿起暖壺打開門出去了,蘇念出去後轉身坐在病房旁邊的休息椅子上,臉上有些倦怠。
她的身子倚在椅背上,從未有過的心累。
如果病的是她就好了,如果可以承受一切的是她就好了,她最難以割舍下的就是親人,如果有一天連親人也不在了,她也就沒有活著的必要,在這個冷漠的社會,沒人會暖心的為她的心情而買單,誰又不是自私的呢。
走廊那邊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蘇念側眸看過去,遠遠地就看到母親和許景遇的身影,她的唇角扯出一抹笑意。
她和他也知道了吧。
許景遇看見蘇念坐在這裏,一臉擔心的快速跑了過來,他一把把蘇念抱在懷裏,是他不好,他不該丟下蘇念一個人去看房子,他不該丟下她一個人在許家的。
孟黛清走過來,眼神有點複雜和淩厲。
她心裏明白女兒的無辜,可是她不想看到蘇念和薄晏北在一起,一點都不想看到,蘇念對上母親的目光,心裏仿佛被重重的一擊,她微微一笑,眼神讓人心疼:“媽,你相信我,我沒有。”
她沒有和薄晏北有帶上任何關係的心思,她的愛慕早就在時光的行進中消磨殆盡,她不配再擁有愛情了。
孟黛清聞言,眼神卻依舊沒有緩和。
“小念,你父親現在這個樣子,你和他的事情不要讓他知道,否則會把你父親氣死的。”她的臉上有些蒼老,再也恢複不了那時的年輕的心態。
蘇念點點頭,心裏焦躁難安。
見她應允了,孟黛清轉身打開病房的門走了進去,蘇念窩在許景遇的懷裏,心裏忐忑不安,她總覺得自己在走向不歸路。
她的腳邊是藍色的暖壺,許景遇側眸看過去,然後蹲下身子雙手捧住她的臉說道:“要去給伯父打熱水嗎?”
他的聲音溫和,蘇念心裏一暖,眼淚就下來了。
“景遇,對不起。”
在她難過的時候,這個男人會遭受什麼樣的異樣眼光,她的手緩慢的撫上許景遇的臉頰,這個男人很善良,是個值得托付一輩子的男人,她現在心裏隻覺得自己配不上他,真的配不上他。
“別難過,風波過一陣子就沒了,我們不要在乎他們的眼光,隻要自己幸福就好了。”他清朗的笑容如同霽月春風,蘇念的心裏更加難過和愧疚。
她發誓,她不能對不起這個男人。
“會的。”她點點頭,唇角扯出一抹僵硬的笑意,他說的她便會信,他說能過去就一定能過去。
若是說以前的薄晏北是她的命,現在的許景遇就是她的信仰。
許景遇起身坐在她的旁邊,把她圈在自己的懷裏,他這陣子忙於工作有些忽視了她的身體,她現在的體重比以往都要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