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然泯唇,一聲冷哼從鼻腔溢出,不用算了,她還懶得伺候呢。
十幾分鍾,顧冷琛端著一個堪比葉然臉龐大的碗進來了。
碗中紅色的西瓜冒著尖,伸手遞給她,順便給她筷子。
葉然不客氣的接過,夾了一口,甜甜得味道洋溢整個口腔,“真好吃,這瓜買的不錯。”
“嗯,吃吧,聽媽說你睡了好半天,晚上是不是又不睡了?”
顧冷琛脫了鞋,歪歪的靠在葉然腿旁,眼瞼下隱藏不住的疲倦。
葉然放下碗筷,小手覆上他的太陽穴,動作輕柔的慢慢按摩著。
適當的力度,顧冷琛舒服得輕歎出聲,“我媳婦終於變得有良心了點,知道老公不容易了?”
“知道,每天一個人經營那麼龐大的公司,縱使鐵打的身體都扛不住。”她言語中,滿滿的心疼。
男人笑笑,大手握住那隻柔軟的小手,“這是責任所在,我負責賺錢養家,你負責貌美如花,知道我辛苦,那就別讓我操心你,後院不起火,我才有心思好好管理公司。”
“嗯,不起火,早點睡吧,明天還得繼續。”
“我去洗澡。”
葉然吃了幾口,等男人洗漱完喂了他幾口,一碗西瓜剩餘大半。
深夜,那束白百合靜靜散發著清香,葉然小女人模樣依偎在顧冷琛溫暖的懷抱中,被窩下的腳墊著枕頭,高高翹著。
第二日吃了早餐,顧冷琛披著外套匆匆忙忙離開了別墅,顧雅緊隨其後,說是這幾天最忙,等月末就好了。
葉然看看日曆,月末就是新年了。
深冬的星海市,到處寒冷一片,馬路上除了來往的車輛,行人特別少。
在距離繁華區大概幾公裏外的一處居民樓中,廚房的鍋子冒著嫋嫋熱氣,短發女子正站在鍋前攪著剛開鍋的粥。
不足五十平方的房子,是葉彤和母親姚湛芳的住所。
“咳咳…。”
客廳傳來一陣劇烈的咳嗽聲,葉彤趕忙放下勺子,接杯水放到姚湛芳身前,“媽,我給你找藥。”
“嗯。”姚湛芳捂著胸口緩慢坐起,前幾天出門時候穿的少,一下子凍成了重度感冒。
她們現在大不如前,葉彤生父公司又生了資金鏈斷缺的問題,母女倆僅剩的一點錢都被那個男人連哄帶騙的要走了。
葉彤恨姚湛芳,但終歸是從她肚子裏爬出來的,如今她生病,葉彤狠不下心扔下她不管。
兩人沒錢,連大街上的小診所都去不起,沒辦法,隻好吃藥硬挺著。
“給。”
葉彤掌心中是兩粒膠囊,廉價到不能再廉價的普通藥品。
姚湛芳又咳了幾聲,這才拿著藥放入了嘴裏。
她麵色慘白,眼尾不經意間爬上了好多道細微的皺紋,沒了葉家金錢的嗬護,姚湛芳五十多歲的年紀,變成了徹頭徹尾的老太太。
有事上街,已經有小孩子稱呼她為奶奶。
姚湛芳麵上沒說什麼,可心底到底不舒服,錦衣玉食了大半輩子,老了老了,衣食堪憂,這種從天堂跌進地獄的日子,她想死的心都有了。
“小彤,你今天別去KTV工作了,那客人混雜,萬一出點意外,媽媽可就真沒法活了。”
葉彤手一頓,姚湛芳這麼一提醒,她想起了那一夜,遇葉然的那一夜,如果沒有葉然出麵幫忙,她指不定什麼樣了。
想想從小到大,和葉然相處這麼多年的情形,記憶的碎片猶如狂潮般襲來,她煩躁的抓抓頭發,“別說了,我這麼大的人,能出什麼意外!”
“好孩子,你換換工作不行嗎?高高在上的一線女星,淪落到在KTV當公主,這傳出去你媽我的臉往哪兒放,我真怕哪天有熟人去玩,認出你。”
姚湛芳痛心疾首的模樣,令葉彤大驚失色,她不可思議的問:“媽,你知不知道你在說什麼?我淪落到今天跟您沒關係嗎?我假如是葉振海親生,至於活生生受現在這份罪嗎?我厚著臉皮跑去跪在地上求他,可他理都懶得理我,這一切怪我?”
“是媽媽不對,可誰青春年少時期沒有過初戀,偷食禁果這很正常,媽媽從來沒後悔留下你,我現在這樣,不也怪當初忍不下心,要是當初咬咬牙,哪會有現在的你,哪會落得這麼苦。”
姚湛芳後悔,她不該聽信那個男人的甜言蜜語,把該做的做完,男人翻臉不認人,說什麼他事業未成,不是娶妻生子的時候。
她一下之下,才和應酬的葉振海爬上了床。
檢查出懷孕,她自己都弄不清是誰的,抱著幻想,成功嫁進了葉家。
她婚後,那個男人又跑出來道歉,說自己一時糊塗,實則不想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