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一牛刀小試
好說歹說，連哄帶騙的，總算說服了小弟繼續往前走。但是問題又來了，山西到底在什麼地方？問問路人，要麼說不上個道道來，要不南轅北轍的說什麼的都有。弟兄三個走了幾天，吃完了所有的吃食也僅僅是在當地轉了幾個不大不小的圈圈而已。
天無絕人之處。趙傳誌兄弟徘徊了大半個月之後，找上了一支由五人同行的也是往山西去的隊伍。雖然要來的食物要和同行的人平分，但是相互之間有了照應，心裏有了找到組織的歸屬感，幹什麼底氣也足了點，更何況他們還曾今去過山西，知道去山西的路怎麼走。
和他們同行，表麵看趙傳誌三個孩子是拖累，被幾個大人照顧著，實際並不竟然。討飯的時候，帶著孩子，一般情況下不會空手而歸的。尤其是那些有孩子的婦女，最看不得孩子跟著受苦，總是多多少少的會給點東西。
“叔，我跟你一塊去。”慶子叔再一次空手而歸，忍不住唉聲歎氣。別看趙傳誌不言不語，但知道問題的所在。這年頭大家手頭都緊，誰家都沒有多少多餘的東西。而逃荒的、討飯的一波接著一波，婦女老人、孩子尚且照顧不過來，哪有東西再去接濟年輕力壯的慶子叔。
“叔，您別出聲，聽我的。”趙傳誌讓慶子合上眼，用自己的打狗棍牽著他，裝成一對父子前行。
“這成嗎？”慶子不想騙人，要不是沒有人用他幹活，又一連幾天沒飯吃了，他是萬萬舍不下臉來討飯的，更何況還要騙人。
“叔，我們把他們對咱的好記住，等咱有能力了再還他們。他們會原諒咱的。”趙傳誌何嚐不是這樣，雖然年紀輕輕，但也懂得“人活臉樹活皮”的道理。隻要有一點辦法，他就不會給別人低頭，更何況要低三下四的去求別人。
“唉……就依你吧。”兩個人內心掙紮著，由於饑餓兩個人本來就已經無精打采的了，現在因為勉勵而行，腳底下不穩，身形有點東倒西歪的樣子。
“好心的大爺大娘……”趙傳誌敲開一家人的大門，未先言語而淚如雨下。
“孩子別哭，你看你把大娘給鬧的！”老大爺一邊給趙傳誌擦眼淚，一邊吩咐跟在一旁落淚的老婆子，“快去拿幾個紅薯過來。”老婆婆顛著小腳進了內室，老大爺拉過馬紮幫趙傳誌扶慶子坐下。
“孩子，這年月，咱收成也不好……”用前襟包出幾個紅薯，老太太因為拿不出更多的東西幫助這對苦命的父子，心裏滿是歉意。
“婆婆……”趙傳誌真的哽咽了，穩了穩情緒說，“婆婆，您家裏有什麼我可以幹的活嗎？我給您幹點什麼吧。”
“這……”老兩口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找不出有什麼需要幫忙的。
“我給您掃掃地吧。”看到樹底下有幾片落葉，趙傳誌拿起屋角的掃帚掃了起來。邊邊沿沿的、角角落落的，趙傳誌掃的一絲不苟的。
“孩子，可以了！”老兩口不停的喊趙傳誌停下來，趙傳誌不停的回應“這就完”，直到徹底打掃幹淨整個院落為止。
“爺爺，你們這個村叫啥名？您怎麼稱呼？等我有能力了，我一定回來看您！”趙傳誌收住眼淚，很堅定的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