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山看了一眼桌上的酒瓶、雞骨,便望著板田問,“你們昨晚一直在喝酒?”
“是的,咋啦?”板田不耐煩地答。
“嗯,既然是這樣,你們繼續睡吧。”竹山說罷,便對鬆下道,“我們走。”
“媽的,這麼緊張,是天塌了,還是死人了?”板田仍然不滿地嘟噥。
鬆下回頭狠狠地盯了他一眼。
板田回以滿不在乎的目光。
“他、他們是什麼警察?”龔破夭顫聲問。
“誰知道呢?便衣警察吧。”板田道,然後又補了一句,“要不是在自家的船上,我早把他們當海盜一槍打死。”
“這地方海盜猖獗?”龔破夭不解地問。
板田對龔破夭哈哈一笑,“龍公子,你在上海是公子爺,對這外麵的世界你就不懂啦。這裏別說沒有海盜,就連一隻海蚊都沒有。”
“是啊、是啊,大日本的軍力這麼強,誰那麼大的膽子,敢往槍口上撞?”龔破夭違心的說道。
“嗯嗯,所以你放心,坐上我們大日本的丸子號,你連一根頭發都不會掉。平平安安就能到我們日本。”板田大哥一樣的說。
聽到頭發兩字,龔破夭的目光馬上對窗子閃了一下——
窗子很幹淨。
昨晚他飛出窗子的時候,身子就像鯉魚跳龍門一樣幹淨種索。
回來的時候,他還專門檢查過窗子是否掛了他的頭發、他身上衣服的布絲的。但本能的警覺,他還是重新再看了一下。
而且,他發現,開著窗子睡的都是軍官的房間。這些少壯派,身子好的隻知道打仗殺人,難道享受一下悠悠的海風,豈能放過?
外麵傳來拍門聲、吆喝聲。
不用說,都是被田中一角的便衣喊起來調查的。
船上的廣播也一再播出12點鍾前不許出門的通告。
“怎麼回事?”高倉不解的道。
板田看了他一眼,“瞧他們那陣勢,肯定是死了人。而且死的不是一般的人。”
“嗯,我想也是。”小泉道,“龔破夭看他們的樣子就不像警察。”
“那像什麼?”龔破夭故意好奇地問。
“特高課的人。”小泉答。
“聽說特高課的人特厲害,有機會真想認識一下他們……”龔破夭很神往似的說。
“嘿嘿,我勸你還是免了。惹上他們,不死也脫層皮。”小泉道。
“怎麼會那樣呢?你們都是一家人啊。”龔破夭像一個無知的少年,天真的道。
小泉欲言又止。
板田就不耐煩了,“有屁就放,龍公子又不是外人,有什麼不能說的?”
小泉咳嗽了兩聲,“其實也沒啥。就是去年一個特高課的人死在我管轄的地頭,特高課的人足足煩了我兩個月,好像是我把他們的人幹掉似的。”
“唉,這特高課的人疑心這麼重,連自己的人都不放過。”龔破夭不解的說。
“是啊。所以還是別惹上他們為好。”小泉經驗十足的道。
他的話音剛落,外麵突然傳來了哭聲。
聽聲音,龔破夭就知道哭的是中國人。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