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夜,黃歧縣城,各個店鋪都打烊了,街道上一片漆黑,天氣異常悶熱,似乎要下雨了,遠處隱隱有雷鳴之聲傳來。十多歲的林羽滿頭大汗地跑著。他也顧不得道路的坑坑窪窪,急急忙忙地轉過街角,來到濟世堂藥鋪。
還沒到門前,林羽就上氣不接下氣的喊:“聞掌櫃——聞掌櫃——”“金瘡止血藥,還有療傷藥——金瘡止血藥,還有療傷藥。”他焦急的重複著。隻見店門敞開,藥鋪櫃台上的油燈昏暗,冷清清一個人也沒有。
還好,這時候門還開著,原先這時候,聞掌櫃早就關門歇業,睡大覺了。今天這門開的真是時候啊!林羽心裏想著。可聞掌櫃這死胖子的人呢?林羽心裏那個急啊,無法言說。
遠在十裏開外的家裏受傷的爺爺還等著他去救呢,叫他怎能不急!
雖然平常林羽很是討厭聞掌櫃那張胖胖的滲出豬油的臉,還有那鑲嵌在肥臉上的兩隻賊眉鼠眼,總是時刻想著怎樣克扣他抓的藥材,透著一種令人討厭的精明與小氣。
但今天林羽卻異常想念這張臉,可這張異常親切的臉此時卻不在。“是不是睡了?這死胖子,睡覺都忘關門。這不對啊?他那麼小氣,會這樣馬虎嗎?”林羽又火急火燎穿過後廊,果然後堂房間的燈亮著。
林羽又大喊大叫起來:“聞掌櫃,抓藥啊,快起來。”跑上去不管三七二十一的就“砰、砰、砰”的捶起門來,裏麵亮著燈,似乎還有水的響聲,可就是沒人來開門。
林羽平時很怕這個死胖子凶神惡煞的模樣,可現在也顧不得這麼多了。“你不開是吧,我翻窗還不行嗎?”說到做到,他身手敏捷得像隻山中的野猴。“吱呀”,推開窗,一溜煙就翻了進去。
進得房間,幽香襲來,這哪是聞掌櫃啊!隻見一個全身皮膚雪白,並且一絲不掛的少女,正光著腳丫,一踮一踮地跑到窗戶旁邊的床頭拿衣服穿,背後正是他洗澡用的一個木桶,裏麵鮮花蕩漾,熱氣騰騰。肯定是這姑娘聽到外麵喊叫,著急之下,顧不得洗澡,倉促跑過來穿衣服的。
胸前兩點嫣紅隨著一對雪白小乳鴿似的雙峰上下顫動。上麵似乎還殘留著水珠與熱氣。平坦的小腹下麵,芳草茵茵,一片迷離,微翹的臀部彈性十足。
林羽目瞪口呆地盯著這一幕,眼珠子差點沒掉在地上。他四肢僵硬,整個人瞬間石化在那裏,忘記了自己是來做什麼的。
洗澡少女猝不及防,一聲驚呼。忙用右臂護住雙峰,左手遮住下麵。退到床邊,用被單裹住自己,大聲尖叫:“色狼,滾出去!”
林羽這才從震撼中回過神來,飛快轉身,“砰”,他的頭撞到向裏開的窗戶上,被撞得滿頭都是小星星,疼得蹲下身子。
那邊少女好像回複了理智。冷聲道:“給我從大門滾出去!”
林羽好像得到了赦免命令般,拔腿奔向大門,大有一種爹媽給他少生了兩條腿的架勢。拔開門栓,“哐”的帶上門一溜煙直接跑出了濟世堂藥鋪的大門,冷風一吹,他這才有點意識了,“不對啊,我是來抓藥的好不好,我是要救人的好不好。我藥還沒抓呢?”
站在濟世堂藥鋪的大門口,林羽進也不是,不進也不是。不一會兒,一個身穿粉色衣裙的少女,氣鼓鼓的地走到櫃台前,臉上氣得紅一塊,白一塊的。林羽怯生生的靠近櫃台,眼神躲閃,不敢直視少女。低著頭小聲道:“聞雅姐,對不起,我以為是聞掌櫃——”
“你眼睛瞎了嗎?我爸的房間在隔壁。”粉裙少女一通搶白。
“黑蛋,你發誓,你什麼也沒看見。”粉裙少女抬起蘭花指,俏生生地指著林羽厲聲嗬斥。
“我、林羽、發誓、什麼、也、沒看到!”林羽仿佛一個十惡不赦的歹徒向天懺悔,模樣莊重,有板有眼。
“用黑蛋的名義發誓!”粉裙少女繼續威脅道。
“我、黑蛋、發誓、什麼、也、沒看到!”林羽又虔誠地向天莊重宣誓。
“聞雅姐,好了沒?我是來抓藥的,我爺爺他快不行了,他流了好多血。快給我幾瓶上好的金瘡止血藥——配幾包療傷藥。”說到正事,林羽不再語無倫次,語速也快了許多。
聞雅一聽,臉上難看之色已去了大半。默不作聲,熟練地配好藥。林羽焦急地等在一旁。一見配好藥,忙從懷裏拿出一錠銀子,這還是那個重傷的黑衣大漢塞給他的。
聞雅在遞給林羽藥包和藥瓶的瞬間,親切地問:“黑蛋,你聞雅姐的身材還不錯吧?”
林羽接過藥瓶,正準備去接藥包,聽到聞雅親昵的問話,便不在意的回道:“嗯!還不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