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岩不耐煩地打斷了她的話:“這有什麼好奇怪的,現在這種未婚生子的事情多了去了!”
方瑩藍沒有理會他的嘲諷,繼續用一種平靜的語氣訴說道:“沒錯,未婚生子這種情況是很多,但實際上調查發現,寒賦在離開暮顏島時身邊就已經帶了個女嬰。”
不等高岩做出反應,她隨即又反問道:“一個沒結過婚也沒有對象的年輕人孤身一人帶著一個嬰兒偷偷離開暮顏島,在外麵漂泊多年這件事聽上去夠奇怪了吧?如果再加上這個年輕人離開暮顏島時才十九歲,如今他的年齡是四十九歲的話,你不覺得更奇怪了嗎?”
高岩被她這句話中所蘊含的深意給驚呆了,許久才喃喃道:“這、這怎麼可能?”
如果寒賦離開暮顏島時賦十九歲,現在他是四十九歲,也就是說他當時帶著的這個女嬰如今應該是個三十歲左右的女人了!
且不說這個女嬰是怎麼來的,跟寒賦又是什麼關係,還有寒賦為什麼會突然遠走他鄉,單是想象這個女嬰就是寒薇凝就足以令高岩崩潰了——這怎麼可能啊?看上去還是小姑娘一個的寒薇凝怎麼可能已經三十歲了呢?
但他很快就想到了另外一種可能性:“這個女嬰也許是寒賦的私生子、薇凝的姐姐?”
反正他認為當年那個女嬰絕不可能是寒薇凝本人,因為她看上去最多也不會超過二十五歲!
“現在還不知道,”方瑩藍陰鬱地說道,“那個偵探還在做進一步的調查,目前唯一可以確定的是這麼些年來,他身邊始終隻帶了一個女孩,對外宣稱也隻有一個女兒。但這女孩跟現在的寒薇凝到底是不是同一個人,就需要進一步核實了。”
“你那個所謂的什麼私家偵探到底可不可靠,別是弄錯了吧?”高岩無論如何都無法相信寒薇凝已經三十歲了。
等一下,三十歲,三十年……也就是說,寒賦離開暮顏島的時候剛好是嚴家出事那段時光,莫非這其中有什麼關聯?
看樣子,他們真的應該找寒賦好好談談了。可是……他不禁又懷疑,如果寒賦真的跟嚴家慘案有牽連,他是否會對他們如實相告。
正當高岩思忖著等一下找到寒賦後該如何應對時,方瑩藍突然將話題轉移到了司徒允身上:“還有那位司徒先生,我感覺他身上陰氣很重!”
“這又是什麼意思?”高岩怔了一怔。
方瑩藍又瞥了前方正在和黃明亮一起推車的司徒允一眼,確定他們的談話安全後,才小心翼翼地吐出了這些話:“在跟蹤你們的這幾天,我發現有一個冤魂一直跟著他!”
木乃伊鬼!
高岩的腦海中馬上就浮現了前幾天晚上,他闖入司徒允臥室時,那個不斷用鬼爪撫摸司徒允腦門的幹巴巴的鬼魂。
“這我也已經知道了,因為我也已經見識過那個鬼魂了。”高岩說道。
“那可是個冤魂。”方瑩藍意有所指道,“一般來說,一個冤魂一直死纏著一個活人,那就意味著……”
雖然方瑩藍沒有把話說完,高岩也明白她的意思,但他還是故作輕鬆地笑了笑,說道:“你是想說這個冤魂生前是被司徒害死的?那怎麼可能?他是我朋友,我還不了解他嗎?他是絕對不可能去殺人的!就算這個冤魂跟他有什麼過節,那也肯定是他上輩子的事情了!”
“不!”方瑩藍斬釘截鐵地說道,“雖然我的能力不強,但是能夠算出這個冤魂跟司徒先生的糾纏肯定是這輩子的因果!”
見高岩依然不相信似的,沉默不語,她馬上又追問道:“高先生,你跟司徒先生認識多久了?”
“三個多月吧。”高岩發現自己說這話的時候有些底氣不足。
“三個多月?”果然,方瑩藍馬上尖銳地反問道,“也許你了解這三個多月來司徒先生的所有事情,但你了解這三個多月前他究竟做過些什麼嗎?又或者說,高先生,你真的了解司徒允這個人嗎?”
高岩一下子就被她問住了。的確,都說日久見人心,三個多月的時間說短不短,但說長也不長,更何況他對這三個多月前的司徒允的生活知之甚少,不,應該說是根本就不了解!
所以,方瑩藍問得沒錯,他真的了解司徒允嗎?